却见那几位脸上都颇有兴奋之色,心知南边校场发生的事情只怕已经在都护府里传开,肃容道,“今日校场之事,你们便当不曾听闻,见了那苏公子,依然要恭恭敬敬,须知他虽是惹了笑话,但他父亲却掌着此次的西路大军,若是被苏公子这般心胸的人记恨上,绝不是玩的!再说出了此事,那位苏将军只怕心绪也不会上佳,你等劳军接待之时,更要加倍谨慎。”
几个西州官员这才收了笑容,有人不免嘀咕了一句,“那长史既不是险了?”
麴崇裕听得这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心中微闷,到底只装作没听见,又叮嘱了几句,便把人打发了出去。
校场那边的差役又有人来报,苏南瑾已把三百精兵都撤了下去,自己也告辞走了,只留了几个人在那里登记数目,交接钥匙,他们一撤,校场内便是欢声雷动,不少西州人也跑去看了回热闹,那边收粮入仓倒是更快了几分……
麴崇裕淡淡的听着,只觉得心绪比之前更复杂了三分,待差役已然退下良久,他依然怔怔的站着出神。
突然间,便听门外有人回禀道,“世子,工坊的郝管事求见。”
郝管事?麴崇裕意外的抬起了头,郝管事正是管着白叠织坊之人,那织坊他已有些日子没去,所谓熟能生巧,这粗白叠布比起一两个月前已是出得快了许多,质地也更精良,只是纺织细白叠所用的细线依然是成者不过十之一二,费工费时,便是那位库狄氏,旁的事上倒又想出了些法子,于这一桩却也无可奈何。他看着心烦,无事便懒得去了。
今日这郝管事却找到了都护府,难不成是有了新法子?麴崇裕忙道,“快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