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里却依旧有些怅然。
琉璃索性笑道,“你不说话就成么?别打谅我会忘记,你前两日才说过,什么事都要与我商量,转眼又把我蒙在鼓里!说什么珊瑚出了这种事,要回去看看家中情况如何,原来却是早就打好了这种主意!”
裴行俭愣了一下,摇头笑道,“这却真是有些冤枉我了,此事我也不过有六七成的把握,若是说出来,却又落了空,岂不是让你白白担心?”
琉璃奇道,“那你又怎会猜到她们要出这一招?”
裴行俭淡淡的一笑,“我不过是让人多盯着河东公府这几日出入的医师而已,前两日专给大长公主看病的太医一日出入三回,昨日变成了一回,却又请了另一个与河东公府相熟的外伤医师去。自然是大长公主的病有所好转,想起让人去给珊瑚看病。以她的习性,此事做得着实太过反常,我虽然没有太大把握,却不得不防着她了。”
琉璃忙追问,“你竟派人盯着那边?今日那边又如何?”
裴行俭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今日卢九娘一回去,太医立即便跟去了,似乎下半日都没出河东公府的门。”
琉璃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忙捂住了嘴,两人相视而笑,心头的郁闷都被冲散了许多。
此后几日,琉璃除了每日安排马车接送萧医师到库狄家看病,又让小檀过去看过两回,送了些药材。珊瑚到底年轻底子好,到五六日上便渐渐的缓了过来,嗓子因治得及时,也略有好转,只是每日都呆呆的,任谁都不理会。曹氏拖着病体忙前忙后的伺候,库狄延忠则是见珊瑚性命已是无忧,便彻底放下心来,转头开始专心筹备过些日子要给程家下的聘礼。
琉璃听得摇头不语,阿霓便笑道,“娘子早间用得太少,只怕有些饿了吧?前些日子娘子用荷叶做饮,这两日厨娘便琢磨着做荷叶冷淘时,不用寻常的荷叶汁,可以揉些荷叶饮到饼中,娘子今日要不要先尝些许?”
琉璃打起精神点了点头,没多久,阿霓果然便用食盒装了一小碗荷叶冷淘过来,琉璃尝了一口,只觉得比寻常荷叶冷淘多了些酸凉之味,更加爽口,点头笑道,“果然不错。”想了一想又吩咐道,“让厨娘做四份出来,得了之后用好的盖碗食盒装了,送去苏府上去。”
阿霓笑着领命而去,琉璃转头又处理了些杂务,眼见已快午正时分,正准备让人把午膳送上来,小婢女却跑着来报:于夫人来了。
琉璃忙迎了出去,只见于夫人跟在阿霓身后笑吟吟的走了过来,看见琉璃便笑道,“你那荷叶冷淘当真是滋味清爽,我想着你今日既有闲心,自然是那边已然无事,我也该过来看看你才是。”
琉璃笑着点头,“阿母果然神机妙算。”
于夫人用手指点了点琉璃的额头,“你怎么跟着守约别的不学,却学得油嘴滑舌了!”
两人在堂上坐下,于夫人开口便问,“你可知皇后要开寿宴之事?”
琉璃不由吃了一惊,赶紧摇头。
于夫人叹了口气,“我也是刚刚听到消息,再过十几日便是皇后生辰,这次竟是要在立政殿设下宴席,请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的妻母赴宴。”
五品以上官员的妻母?也就是说,按理自己也会在被邀之列?琉璃心中不由一阵翻腾:一个临海大长公主的芙蓉宴就够要命了,这立政殿的生日宴听起来更不像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