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汴京城, 可不止郑大夫一个大夫。再说了, 总不能还没上门,你就先打了退堂鼓吧?”苏合香走在前, 铜柱走在她身后。
大妮和铁柱看着两人走远, 都有些羡慕铜柱能这么快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郑家宅院的门环擦得锃亮, 苏合香刚叩了两下,就听见里头传来郑大夫随从的声音:“可是苏娘子来了?我们家老爷早等着呢。”
今日里上门也是她跟郑夫人提前通过气了,郑大夫才在家等着她们母子俩。
堂屋里, 郑守真正用茶盖轻撇着浮沫,见他们进来, 目光在铜柱身上停留了片刻,原来这就是苏药姑的小儿子啊,长得虎头虎脑的。
苏合香将礼物交给郑夫人时,特意轻声道:“知道您二位不喜奢华,这绢布染得极好,做夏帐最是凉快。”
郑夫人摸着布料暗纹,眼角笑出了细纹:“苏娘子破费了。”
铜柱在苏合香的示意下,给了郑大夫夫妻见了礼。
郑守真端起茶盏抿了口:“可曾背过《汤头歌诀》?”
铜柱紧张极了,声音却清朗:“能背。”他不由得挺直腰板,从‘四君子汤中和义’背到‘保和神曲与山楂’,三百余句汤头歌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
郑守真捋着胡须满意点头:“不错,书背得很扎实,看来是下过苦功的。”
“认药可学过?”
铜柱略显窘迫道:“回先生的话,弟子只认得些常见的。”他细细数道:“像金银花、板蓝根、甘草这些...”郑守真眉头微皱:“抓过药没?”
铜柱心虚道:“没有学过抓药。”
苏合香见郑大夫皱眉,忙笑吟吟地说:“郑医师,这孩子虽然底子薄,但胜在勤勉踏实。您看能不能收他做个徒弟,实在愚钝的话,做个学徒也成。”说着她了看铜柱,一把拉过他。
“那就先做个一年学徒看看。”郑守真回头跟苏合香讲。
苏合香连连点头答谢,拉着铜柱说:“快谢谢郑大夫,快给郑大夫磕头。”
见铜柱跪下磕头,郑守真虚扶了一把:“今日起就随我每天去医馆吧,晚上跟我一起回。”
苏合香自是答应。
铜柱跟着郑守真走了,临出门前他看了眼正在和郑夫人聊的热火朝天的自己的娘,就没有一点点不舍得吗?
铜柱当了学徒后,苏合香开始操心起铁柱的亲事来,毕竟铁柱都18了,虽然这边的临时户籍上写的是15。
她带着四色点心去了一早就打听好的许媒婆家。媒婆家在出了景福坊后的一条小巷子里,门口挂着红布幌子,上书“姻缘牵线”四个大字。
小丫鬟领着苏合香进了门。
许媒婆正坐在堂屋里嗑瓜子,见有人进来,抬眼一瞥,见是个穿着细葛布的妇人,头上只簪了根银钗,心里先有了几分轻视,只当是寻常小门小户来给儿子说亲的。便懒洋洋地招呼苏合香坐下:“这位夫人,有何贵干?”
苏合香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笑着道:“媒姥,我是来给我大儿子说亲的。”
许媒婆敷衍道:“哦?令郎多大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