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长公主摆了摆手,懒懒道:“罢了,既然寻不到,也不必强求。”

嬷嬷连忙应声:“是。”

蒲老太太经过半个月的的盯梢后,终于确认小寡妇一家逃走了。

为何确定是逃走?这再明显不过了。

她打听过了,没有一家邻居看见她们一家搬家离开。

定是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摸地搬了家。而且她的儿子也不在街上卖米花的了。想到这里,她气得浑身发抖,这分明是做贼心虚!

蒲老太太一连找了半个月没找到,这才罢休,这汴京城内外一两百万人,找个人宛如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

第97章 药到病除

暮色四合, 郑府内灯火通明。郑启灵的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郑夫人苍白的面容。她坐在床沿, 目光片刻不离床上那张烧得通红的小脸。

“老爷, 庞医师怎么还不来?”郑夫人真真的度秒如年。

郑守真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他眉头紧锁, 此刻脸上也满是焦虑。

“莫不是庞医师出外诊去了?”话音未落,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庞医师到了!”小厮气喘吁吁地掀开帘子,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医师,肩上挎着药箱。

庞医师和郑守真二人草草行了个礼,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他翻开启灵的眼皮看了看, 又搭上他手腕,指腹下的脉搏快得惊人。“烧得不轻啊。”他沉声道, 从药箱中取出笔墨, 挥毫写下药方。

庞医师捋了捋胡须:“令郎这是急热入里, 若不及时发散, 恐生变症。”他将药方递给候在一旁的管家:“速去煎药, 三碗水煎成一碗, 要快!”

药房里,两个小厮手忙脚乱地生火煎药。砂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

半个时辰后, 药终于煎好。郑夫人亲自端着青瓷碗回到房中, 碗中黑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郑守真接过来不住的搅和散热:“还不快去拿几个大碗过来。”这么热的汤药怎么能喝得下去。

大碗拿来后,汤药在几个碗里这样倒腾了几遍后, 很快就凉了。

郑夫人轻轻唤道:“启灵,醒醒, 把药喝了。”

床上的小人儿皱了皱眉,他呼吸急促,嘴唇干裂得起了皮。郑老爷接过药碗,试着舀了一勺送到儿子嘴边,可启灵的牙关紧闭,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染脏了头下的枕巾。

“这可如何是好!”郑老爷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庞医师见状,上前按住启灵的下巴:“高热至此,神志已昏,只能灌服了。”他从药箱取出一支细长的银匙:“郑兄,你扶住令郎的头。”

郑守真双手捧起儿子的脸,那滚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他心如刀绞。庞医师捏住启灵的鼻子,趁他张嘴呼吸的瞬间,将银匙探入喉间灌入药汁。

“咳咳、呕”启灵突然挣扎起来,身子一歪,刚灌下去的药混着胃液全吐在了床边地上和枕边。

他微微睁开眼,水雾朦胧中看见母亲含泪的脸,虚弱地喊了声“娘”,便又昏睡过去。

郑夫人收拾着儿子枕边的污秽,急道:“我的儿啊!这药吃不进去可怎么办?”

庞医师眉头紧锁,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布包,展开来是一排寒光闪闪的银针:“莫慌。”他选了一根三寸长的细针,在烛火上燎了燎,手法娴熟地刺入启灵的人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