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夸诞逐魂,勿庸以即,是行无忌。”吟的正是明火焚心咒。铁镜不由大惊,急忙说道:“关逢龙,不可!”但为时已晚,他话音甫落,即觉肚腹之间,仿佛有烈焰焚烧,痛不可忍,不禁呻吟出声,仆倒在地。关逢龙森然笑道:“这明火焚心咒的滋味如何?”铁镜咬紧牙关,嘴角渗出鲜血,艰难说道:“你这样做不妥,快住手。”关逢龙森然微笑,说道:“孙满在哪里?”铁镜脸上汗出如浆,面容痛楚扭曲,却笑道:“无可奉告。”
关逢龙沉吟片刻,笑着说道:“你不说也无妨,我今次是非要见到孙满不可的,他不出来见我,我就将这福履寺夷为平地,把寺内一干人等绑缚,隔一阵,杀一人,直至他肯出来见我为止,我杀尽寺里人等,他若是仍然不肯现身,我就再将附近村所无辜百姓悉数虏来,照样炮制。”铁镜面容煞青,看着关逢龙的眼神怜悯又愤恨,他心知关逢龙一向暴戾,从来视人命如草芥,必定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他内心交战数次,终于狠了狠心,说道:“好,你只管做去,我并不拦你,可是你要记着,你此时犯下的杀孽,将来悉数会报应到靖王身上。”关逢龙面色陡变,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铁镜不无讥诮的笑,说道:“你不明白?好,我便告诉你,你一生所犯下的杀孽,必将十倍报应在靖王身上,靖王的宿世苦厄,皆是因你而起。”
关逢龙脑中轰然巨响,只觉手足冰凉,背心冷汗涔涔,眼见铁镜不住吐血,似已打熬不住,顷刻之间即会落气一般,不由得大急,连忙趋身过去,咬破自己中指,滴血入他口中,跟着伸指按住他胸口归元、神藏诸位,疾声念道:“阳明有变,少阳从权,着即通循行法,得令经脉藏府可贯,阴阳血气乃生。”他此时心神大乱,虽不确知铁镜是否是在欺他,但又决计不敢拿靖王的数世安危来冒险,是以急急补救。
关逢龙不住施法,过了足有盏茶功夫,铁镜始觉胸口剧痛稍减,慢慢睁开眼来,见关逢龙身上青色衣衫已然尽湿,额间汗出如浆,面上也是潮红一片,样子看来甚是狼狈,不由微笑,却叹了口气,说道:“关先生,劳烦你了。”关逢龙双手扣住他胸口要穴,对铁镜言词,恍若无闻。铁镜知他是在尽力为自己调治脏腑伤口,遂也不再多言。
如此又过去两个时辰,关逢龙始松开手,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站在一边。铁镜暗自运气周身行走,觉着是没有异状,这才从地上站起,勉强笑道:“累的关先生辛苦,小可很是过意不去。”关逢龙默不作声,沉吟良久,淡淡说道:“你刚才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铁镜懒散的笑,却不答话。关逢龙沉吟了阵,缓缓说道:“为什么?”铁镜懒散笑道:“那是靖王自己要求的,小可与屠卢师姐彼时都曾极力反对。”关逢龙叹了口气,沉吟良久,说道:“你师弟吕干,乃是大夫人所毒杀,非是死于在下之手,这杀孽可不能报应在靖王身上。”铁镜微笑,却轻声叹息,沉吟良久,缓缓说道:“你对靖王离世时候情景,果真完全忘记了么?”关逢龙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反问道:“我只记得该日晨间,我在睹紫宫中醒来,即听得有近臣来报,说靖王离世。”
铁镜听得叹息,关逢龙又问道:“孙满执意不肯见我,究竟为什么?”铁镜沉吟片刻,说道:“主人千多年来一直潜行修行,想要修成神道,眼见着快有所成时,却因为你的缘故,累他失去毕生的修为。”关逢龙苦笑,心下微觉歉疚,说道:“原来如此。”
此时天边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暮色渐起,漠漠秋风吹过,铁镜打了个寒战,不由收紧双臂,关逢龙却浑然不觉,怔怔注视天边一轮秋月,神情惘然,面色憔悴,他身形原本即是瘦削颀长,又着了青色长衫,给晚风吹起他衣袂,看来真是萧瑟难言,铁镜心下微微叹息,沉吟片刻,勉力笑道:“你执意要见主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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