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哪里来?”铁镜露出笑容,注视关逢龙片刻,说道:“我自温秀岭来,我有一个师弟,名字叫做吕干,不知你可认得?”关逢龙心下一震,说道:“这样说起来,你与杨大夫人屠卢,岂非同门?”铁镜笑着说道:“不错,确实如此。”
关逢龙一时心念千百转,沉吟片刻,说道:“你今次是跟踪我来此间,还是赶巧路过?”铁镜笑着说道:“我既非跟踪你,也不是赶巧路过,我原本即是在此间的,我乃是孙满的护卫。”关逢龙皱眉,说道:“孙满几时多出你这样护卫来的?”铁镜笑着说道:“我一直即是他护卫,你忘记了么?”关逢龙心下疑窦丛生,面上沉吟不绝。铁镜懒散的笑,似是突有所悟一般,笑道:“是了,关先生有部分记忆已经遗失,也难怪不记得小可。”关逢龙皱眉,说道:“我遗失记忆,我怎不知道?”铁镜懒散的笑,目光却犀利如刀,慢慢说道:“说的是,莫如你仔细想想看,你忘记什么了?”关逢龙皱眉,待要仔细回想,突然却觉头痛欲烈,脑中仿佛遭受无数金针戳刺,一时疼痛难忍,不禁呻吟出声。
铁镜森然微笑,说道:“怎么了?你可是觉哪里不舒服?”关逢龙痛的满额俱是冷汗,心下空白一片,自修成神道以来,他已久未遭遇这样疼痛感受,一时之间,竟有些措手不及,连调理内息都忘记,只是呆呆出神,此时却听得铁镜漫声吟道:“清靖无欲,与物无竞,徒处无为,而物自化。”关逢龙心下一惊,突然回过神来,铁镜所念的,正是多年前自己说给靖王听的修道诀。铁镜看着关逢龙,森然微笑,接着说道:“人忧思不解,就会伤害身体,所以要摒弃思虑和欲望,清心寂神,如此一来,自然就可以解除忧虑,释放精神,不拘于物,自在遨游。”关逢龙讶然,这也正是自己多年前说给靖王听的一番话。
关逢龙眼中波光闪动,却默不作声,只依着修道诀,缓声吐纳,片刻功夫后,即心境澄澈寂照,阵痛也慢慢平息,他睁开双眼,望着铁镜,双眼平静无波,说道:“这首修道诀,你是自哪里学来的?”铁镜懒散的笑,淡淡说道:“别人教的我。”关逢龙逼问道:“谁教的你?”铁镜默不作声,望着湛蓝天空默默出神,良久才懒散笑道:“我懒得告诉你。”关逢龙气结。铁镜顿了顿,又笑着说道:“我的主人孙满,他不想见你,你心中有事想要问他,不妨说来我听,我可尽力为你解答。”关逢龙皱眉,心中多少有些愠怒,却又忍耐下,说道:“你可听说了宣皇纳后的事?”
铁镜默不作声,清明双眼望着关逢龙,眉梢微微一挑,突然笑出来,关逢龙心下有些恼怒,冷冷说道:“你笑什么?”铁镜笑着说道:“两百多年下来,你的性情,好似温和许多,甚好,甚好。”关逢龙面上微红,冷笑道:“你这是存心消遣我的么?”铁镜懒散的笑,漫不经心说道:“不敢,宣皇纳后的事,我略有所闻,你是想知道,第三张圣旨,宣皇是颁给了哪位朝臣,对么?”关逢龙沉吟片刻,说道:“是。”
铁镜懒散的笑,说道:“宣皇没有再出圣旨。”关逢龙双眉微蹙,沉吟片刻,说道:“莫非后宫有命妇,将要册封为后?”铁镜打了个哈欠,说道:“确实如此。”关逢龙皱眉,说道:“是哪一位?”铁镜懒散的笑,说道:“即是本朝蜀国公尉迟迥之的孙女,长贵妃尉迟炽繁。”关逢龙闻言,不由皱眉,却并不做声。
蜀国公尉迟迥之的孙女尉迟炽繁,容色十分出众,最初是适配给杞国公亮的长子西阳公温,温的曾祖父,乃是太祖皇帝的长兄,温算是宣皇的皇侄,温大婚之后,带着尉迟炽繁入宫面圣,未料宣皇竟对尉迟炽繁一见倾心,遂逼而幸之,不久之后,杞国公谋逆,宣皇将其满门诛杀,独独留下尉迟炽繁,并迎入宫中,封为长贵妃,宠爱有加。
关逢龙沉吟片刻,说道:“尉迟氏姿容不俗,但名节有瑕,入宫为妃,已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