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打断她。
“此事若是传出去,你我都得死!”
她端详着喜姑为难的脸色,终是退了一步:“毒哑就是了。”
喜姑垂下眼帘。
也好。
白冰瑶的身份终不似青竹等宫女婢女。
这些奴婢命比纸薄,比马贱,死了便死了……
到底家中在京为官多年,若陡然出了岔子,怕是会被追查。
白浩那事,她夜夜悬心,睡不安寝,生怕哪天就被人翻了出来。
眼下白家还以为他在哪里逛当呢!
若是再死个白冰瑶……
她真真不敢想。
“还有。”祁照月的声音再度响起,比方才更冷。
“那双手,也一并折了。”
喜姑身子一僵,随即深深福下身去:“遵命。”
“这件事,要快!”祁照月直直钉在喜姑身上。
“不能等她回京!”
这庄子离京城,快马加鞭也得大半个时辰。
足够了。
“务必办妥。”
……
白冰瑶赏菊宴都没去,便匆匆折返。
车夫赵叔满脸莫名其妙,却禁不住她的连声催促。
“快!再快些!”
她整个人缩在车厢最阴暗的角落里,死死抱住自己的双臂。
回府。
只要回了府就好。
只要回了府,她就听祖父的,一步都不再踏出府门。
乖乖地,在府中嫁人。
乖乖地……
她隔一小会儿便问一句:“赵叔,到哪儿了?”
车夫虽奇怪,却也高声应了。
快了,就快了!
她如此安慰自己,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只要不出府,祁照月就拿她没办法……只要她……
突然,马车停了。
外头传来一声沉闷的哼声。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重重倒地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
“赵叔?”
“赵叔?”
无人回应。
四周死一般寂静,只有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许久,她才壮着胆子,指尖颤抖着,一点点掀开了车帘。
车板上,空无一人。
余光一扫,马后蹄边,似乎躺着个人影。
她心惊胆战地探头望去
是赵叔!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猛然间,眼前一晃。
下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擒住,迫使她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