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白冰瑶这贱人给毁了!

喜姑连忙上前一步,压着声音急道:“殿下息怒,马车上还备着一双鞋履,奴婢这便去为您取来。”

但凡贵女出行,为防万一,车上总会多备一套行头。

祁照月冷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去吧。”

喜姑一刻不敢耽搁,提着裙摆匆匆离去。

再过一会儿便要到开宴了,若是祁照月穿了脏鞋,便是失了皇家体面。

可是大大不妥!

假山之后,谢昭昭朝凌曦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你瞧,这戏不就接下去了?”

凌曦只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出声,继续看。

那边,白冰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她浑身抖如筛糠,匍匐在地,额头一下下磕在地上。

“殿下饶命!臣女是无心的,臣女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慌不择言:“臣女……臣女愿意出银子,买下这双绣鞋……”

“买?”

祁照月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她缓缓俯下身,声音轻柔却淬着冰渣。

“这上面坠着的,可是南州进贡的白珠,万里挑一,有价无市。”

话锋陡然一转,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还是说……白家暗地里有什么皇兄都不知道的产业,竟富裕到能买下宫中之物了?”

此言一出,白冰瑶如遭雷击,浑身巨颤!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殿下明鉴!”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白家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哪里敢有什么别的产业!”

先不说白家没有这种产业,可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那可是大罪!

她还能活吗?白家上下还能活吗?

祁照月见她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满意极了。

“哦?那是本宫误会了?”

“是误会!是天大的误会!”白冰瑶额头抵地,恨不能将自己埋进地里去。

她吸了吸鼻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起头,泪眼婆娑。

“殿下,臣女、臣女定能将鞋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祁照月挑高了声音。

“这金丝线缝里的泥,这珍珠上的印,你怎么清?”

她的目光掠过那肮脏的鞋面,最终,定格在白冰瑶那被咬得惨白的唇上。

她忽然笑了,灿烂又恶毒。

“你若是能将本宫鞋上的污渍,舔、干、净……”

她故意一顿,拖长了音调,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白冰瑶心上。

“本宫就饶了你。如何?”

舔干净?

白冰瑶一怔。

目光下意识移到那双绣鞋上,鞋面污泥混着沙砾,恶心得令人作呕。

祁照月见她神色,故意幽幽叹了口气。

轻轻抬脚,端详着这双鞋

“唉,可惜了,这双绣鞋可是母后特意按皇后制式作的,上面的金丝线和百鸟图样都是一等一的……”

“回宫后,本宫要如何向母后交待,说本宫连她老人家的心意都护不住?”

凌曦眉心微蹙。

好一招杀人诛心。

这是在给白冰瑶压上最后一根稻草,逼她就范。

身旁的谢昭昭看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她可还记得白冰瑶推凌曦出去挡刀的事情。

与凌曦差些送命相比,只是舔鞋子罢了,真真是便宜白冰瑶。

白冰瑶果然彻底慌了神,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