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抛头露面那是男人的事!女人就该安安分分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这下可好!”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牢也进了!婚也退了!”
“你可知外头那些人,是如何说我们白家的吗?啊?!”
最后那个“啊”字,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还京城第一闺秀?”白老太爷冷哼,声音里淬着冰碴子。
“读的那些女戒女箴,都读到屎盆子里去了?!”
他气得手指都在发颤,直指白冰瑶鼻尖。
白夫人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亲!”她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发颤.
“是儿媳……是儿媳没有教好女儿,儿媳有罪!”
白老太爷眼皮都未掀一下,目光依旧如鹰隼般攫着白冰瑶,满是嫌恶。
“还是珊儿好啊!”他话锋陡转,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凉薄的讥诮。
“若不是珊儿疯了,这大房正夫人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你!”
白夫人身子剧烈一颤,头埋得更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父亲说的是……”她声音艰涩,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
白冰瑶见母亲被如此作践,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什么叫珊儿疯了!”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若不是老太爷当年对前主母唔!”
话音未落,嘴巴便被一只手死死捂住。
白夫人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她,拼命摇头,眼神里全是哀求和警告。
她们母女如今仰人鼻息,全靠着白府这点微末的颜面过活,怎能再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老太爷!
白冰瑶看着母亲眼中的恐惧,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膳堂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比甲的小丫鬟,怯生生地挪到堂口.
低垂着头,手里捏着一张描金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么事?!”白老太爷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见状更是没好气,厉声喝道.
“杵在那儿当木头桩子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丫鬟被他这声断喝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把帖子掉在地上。
她连忙稳住心神,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却因堂内过分的安静而显得异常清晰。
“回……回老太爷……靖,靖远王府……来帖……”
“邀、邀小姐,参加赏菊宴。”
靖远王府?
白老太爷眉头猛地一拧,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狐疑。
他霍地伸出手,一把将那帖子从丫鬟手中夺了过来,力道之大,险些将丫鬟带个趔趄。
靖远王府,那可是秦老太君的府邸。
他们白家,与靖远王府一向没有什么往来,甚至可以说,人家根本不屑与他们往来。
他倒是想削尖了脑袋往上贴,可上回秦老太君的寿宴,他让白冰瑶精心准备了寿礼送过去。
结果呢?
那靖远王府的管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连人带礼,直接给拒了回来。
话说得客气,却字字透着疏离与轻慢。
这回……怎么会突然给白冰瑶下帖子?
他捏着那张帖子,指节微微泛白,心中疑窦丛生。
这京中世家,如今有几个还把他们白家放在眼里?
如今,竟是靖远王府亲自递了帖子过来!
而且是邀白冰瑶!
他猛地抬眼,目光如电,直射白冰瑶。
“去!”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