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这口气,我定给你出了!”

凌曦抬眼看她,眸光微动。

“长安不是都说了?自秦老太君寿宴后,祁照月便被皇太后禁足在了揽月宫。”

她轻轻一叹,带着几分无奈:“你这手,怕也没那么长,能伸进宫里去。”

“嗯……”谢昭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显然在琢磨什么。

“近来,倒也没听说哪户人家办什么大喜事……”

凌曦一听“喜事”这两个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连忙伸手,一把拉住谢昭昭的袖子,语气急促:“你可别胡来!”

“为了给我出气,平白搅黄了别人的好事,绝对不行!”

谢昭昭被她这紧张模样逗乐了,赶紧摆手:“懂!懂!我省得!我有分寸!”

可随即,她又垮下小脸,有些泄气地嘟囔:“镇国公府,不曾给揽月宫递过帖子?”

“若是我家办宴,这节骨眼上突然相邀,太刻意了。”

凌曦轻轻点了点头:“确实。”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无计可施的郁闷。

……

白府内,愁云惨淡。

白夫人一张脸早已被泪水浸透,声音嘶哑。

“老爷,你倒是想想法子啊!”

“咱们可就瑶儿一个孩子!”

她死死拽着白文德的袖子,指节泛白。

白文德满面愁容,重重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知道。”

他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

“可你也见了,只要递了帖子进门,想求他们替瑶儿说句话,那主人家,立马就是满茶送客!”

白夫人眼圈通红,泪珠子又滚了下来。

“那可怎么办!瑶儿她……”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不若去求求老太爷?”

“让他,跟沈家那位老爷子,说道说道?”

白文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刚要张口。

“老爷!夫人!”

一声急促的呼喊从院外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管事连滚带爬冲了进来,额上全是汗珠,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老……老爷,夫……夫人,快,快去前厅看看吧!”

白文德斥道:“何事如此慌张?”

管事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

“沈……沈侍郎身边的澄心掌事来了!”

“就方才,小的亲眼瞧见!”

“他身后,还跟了浩浩荡荡好几辆大车!”

“那车上,全是箱子,沉甸甸的,现在正一箱一箱往咱们府里抬呢!”

白文德霍然站起,面露惊疑。

白夫人更是浑身一颤,先前眼底的死灰,瞬间被一抹难以置信的狂喜取代。

她一把抓住白文德的手臂,声音都抖了。

“老爷,是不是、是不是沈晏他想通了?!”

“来咱们白家下聘?!”

她脸上绽开一个笑容:“若是如此,衙门那些人知晓此事,定不敢再为难!”

“瑶儿有救了!我们的瑶儿有救了!”

白文德锁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走!快,快去看看!”

前院宽敞的空地上,果然已经放了好几口箱子。

几个小厮正嘿咻嘿咻地往府里搬运,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