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头顶,“咻砰!”

又一朵烟花炸开,短暂照亮了幽深。

光影晃动间,白冰瑶眼角瞥见对面墙根,似乎蜷着个人影。

那衣料颜色,那样式……

“巧丽?”

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惧。

无人应。

巷子重归黑暗,只有她手中花灯摇曳,映着她煞白的脸。

这死丫头,玩什么把戏!

她壮着胆子,一步步挪过去。

花灯光晕向下,终于照清了那张脸。

是巧丽!

可她双眼紧闭,嘴唇发紫,一动不动。

白冰瑶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样子,不会是……鬼吧?!

她脑中嗡一声,一片空白。

“巧……巧丽?”

她试探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见对方依旧毫无反应,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伸出脚,踢了踢巧丽的腿。

“喂……”

突然!

巧丽的身子像是没了骨头,软塌塌向一旁歪倒。

“砰”一声闷响。

她以一个极其扭曲古怪的姿势,瘫在了地上。

脖子……脖子好像折了!

白冰瑶瞳孔骤缩,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啧,真是主仆情深啊……”冷不丁,一个男声从她身后幽幽响起。

白冰瑶浑身鸡皮疙瘩瞬间炸起,血液都凉了半截!

背后有人!

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就拂在她的后颈。

白冰瑶脖颈僵硬得像上了锈的铁器,她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回过头。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手中握着一柄剑,剑已出鞘,寒光?眼,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那双眼睛,像深渊,没有一丝温度。

“啊”

尖叫被炸响的烟花声掩盖。

白冰瑶连连后退,脚下虚浮,几乎站立不稳,手中的花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火苗挣扎几下,熄灭了。

黑暗,更浓了。

“你……你不能杀我!”

她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带着哭腔。

“我、我可是白家嫡女!白文德是我爹!我是沈府未过门的儿媳……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白家与沈家绝不会放过你!”

她将“白家嫡女”四个字咬得极重,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家嫡女?”

一道女声,从黑衣男子身后懒洋洋地传来。

“诓谁呢?”女人似乎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渗人。

“你头上戴的,可是市集上独一只的狐狸美人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买下来的。”

“还有这浅杏色衣裳,头上的玉簪……”

白冰瑶心头猛地一跳!

这面具、衣裳、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