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没了转圜余地:“姑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还是请回罢。”

白冰瑶紧了紧捧着礼盒的手指,指节泛白,面上血色褪尽。

终是将那份精心准备的描金紫檀礼盒,又默默收回。

“多谢管事。”声音低哑,几不可闻。

白冰瑶再未多言,只将礼数走全,微微一福,便带着巧丽,一步步挪回了街角那辆马车旁。

巧丽眉头拧成了疙瘩,压低声音,急得快哭了:“小姐,这可怎生是好?”

昨日白老太爷还让自家小姐务必将礼送出去。

白冰瑶语气不善:“怎生是好?回府!还能如何!”

她不甘心地回头,狠狠望了眼那依旧车水马龙的靖远王府大门。

恰在此时,傅盈秀言笑晏晏,带着谢昭昭牵着谢峥步入王府,门口的管事笑容可掬,连连躬身。

白冰瑶银牙暗咬,心头一股无名火窜起:狗眼看人低!

正欲忿忿转身上车,眼角余光却瞥见沈府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秦氏正小心翼翼搀扶着沈老夫人下了马车。

沈家父子从第二辆车上下来。

沈晏今日着了一身月白暗绣青竹纹的锦袍,墨发以玉簪高束,身姿挺拔。

他微微垂眸,整理袖口,那清隽侧颜,端的是芝兰玉树,风华内敛。

刹那间,靖远王府门前,那些本已将目光投向沈府马车的名门闺秀们,呼吸都似轻了几分。

“是沈侍郎……”

“沈大人今日真是……”

姑娘们帕子掩唇,眼波流转,皆落在那月白身影上,面颊飞红。

沈晏却浑然未觉周遭的热切,仿佛那些惊艳、爱慕的目光皆是虚无。

他脚步未停,径直走向最后一辆马车,低声说了两句,朝车内伸出了手。

街角马车边的白冰瑶,瞳孔骤然一缩。

沈家……还有谁来了?

她不记得沈府还有其他主子。

白冰瑶翘首看去。

车帘被里面的人轻轻拨开。

一只手,素白纤巧,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

那只手,轻轻搭在了沈晏的手掌之上。

下一瞬,凌曦自车内款款而出。

她今日穿了一袭藕荷色缠枝莲纹样衣裙,外罩一件月白色素纱罩衫,行走间衣袂飘飘,宛若三月春柳,清新又灵动。

发间插一支赤金珍珠步摇,行动间流苏轻晃。

脸上薄施脂粉,更衬得眉目如画,清丽绝伦。

她对着沈晏嫣然一笑,眼波流转。

沈晏的目光,在触及她时,那份清冷疏离瞬间化为和煦春风。

他稳稳扶着她步下踏凳。

白冰瑶猛地瞪大双眼,脱口而出:“怎么是她?!”

凌曦怎么会跟沈晏一同前来?

她死死地盯着靖远王府门口。

碰巧看见沈瀚从袖中取出一份帖子递给王府管事。

那管事笑容可掬,双手接过,仔细核验一番,随即便放他们入了内。

临到凌曦时便被拦了下来。

哼,白冰瑶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一介平民女,就算沈晏哥哥再如何护着、宠着,这般场合,这等门楣高户,岂会让她入内……”

她心中不屑,转身踏上脚凳。

这种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小姐!”巧丽却在此时低呼了一声,“那……凌小娘进去了。”

白冰瑶不耐烦:“进就进,与我何干……”

话未说完,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