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姑一听,眼陡然亮了。

对啊!公主那骄纵跋扈的性子,平日里摔坏砸烂的东西还少吗?

说几件“用过”的物件要带走,谁敢说个不字!

“还是你老道!”喜姑点了头,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两人计议已定,不敢丝毫耽搁。

喜姑借口公主有令,要带走几件“要紧私物”。

文府管事见是宫里喜姑姑,又是公主的吩咐,哪里敢怠慢。

下人们虽觉那箱子沉得诡异,可见喜姑姑亲自盯着,禁卫的人又在一旁帮忙,谁也不敢多言半句。

只当是公主又发什么怪癖,要搬运什么稀罕物事。

很快,一口黑漆大箱被两名壮汉抬着,从文府后院角门,悄无声息地运上了一辆早已等候的青布骡车。

车夫压低了斗笠,一鞭子甩在骡子屁股上,骡车吱呀作响,缓缓驶离。

半夜,乱葬岗旁,孤零零立着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子,火光乍起!

附近村子里,有起夜的老人,被那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

“哎哟!那是……乱葬岗那边?”

“好大的火!怎的烧起来了?”

“怕不是哪个天杀的,在那破屋子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个更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这等地方,这等大火……啧啧,定是有人造了天大的孽,引得鬼火烧身了!”

“鬼火烧身?”

众人闻言,皆是一凛,心头发毛。

“可不是!不然好端端的,那荒坟边的破屋子,怎会烧得这般凶!”

夜风吹过,带着焦糊气,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再无人敢多言,只缩着脖子,远远望着那冲天火光,心中各自揣测,又各自惊惧。

这场火,烧了足足大半夜。

那破茅草屋子,连同里面的一切,都已化为一地焦黑灰烬。

天刚破晓,焦黑的废墟上还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一个背着破竹篓的小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过来。

他手里攥着根捡来的长棍,在灰烬里胡乱扒拉。

“叩。”

一声轻响。

小孩儿耳朵一动,眼睛贼亮,赶紧用棍子拨开。

一块玉佩!

上面还沾着黑灰,却透着莹润的光。

“宝贝!”他心怦怦狂跳,小脸涨红。

飞快扫了眼四周,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一把将玉佩揣进怀里最深处,捂得死死的,撒腿就跑!

……

镇国公府

祁长安与谢峥脑袋凑一堆,看蚂蚁搬点心渣子。

树影斑驳。

廊下阴凉。

谢昭昭与凌曦远远看着。

“照你这么说,”谢昭昭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眼神锐利,“祁照月那天,真是冲着沈晏去的?失手了?”

凌曦点头,将从沈晏那儿得知的消息说了。

她看着谢昭昭又灌一口,眉头微蹙。

“少喝些。”

“喝多了,人会变笨。”

谢柏永谢定都去了边关,府里没人管她。

酒,真当水喝。

凌曦头疼,送来的都是些低度数花果酒。

谢昭昭也不恼,还是吨吨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