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啊?”
凌曦皱了眉:“我对文家不熟,你的意见呢?”
这位文夫人,是怕她记仇,日后给文媛使绊子?
还是……另有所图?
一般的宴席倒罢了,这可是喜宴!
谢昭昭想了想道:“我倒是建议你去。”
凌曦抬起眼,带着一丝探询:“此话怎讲?”
谢昭昭答道:“这文家,是太后娘娘的本家,文大人是太后娘娘嫡亲的侄儿,如今稳坐吏部尚书的位子。”
“吏部尚书啊!管着天下官员的升迁调补!”
“你想想,他家的喜宴,能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帖子是那么好拿的?”
凌曦指尖无意识地在请帖描金的桂花上轻轻摩挲。
确实,吏部尚书,这个分量不轻。
尤其是在这盘根错节的京城。
“你如今虽然贵为县主,圣上亲封,可到底根基尚浅。”谢昭昭继续道,语气里透着关切。
“若能在文家喜宴上露个脸,那些个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姐少爷,想再寻你的麻烦,也得掂量一二!”
这话,说到了凌曦的心坎上。
她不怕麻烦,但也不想无端招惹麻烦,能省则省。
谢昭昭见她神色微动,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抛出另一个分析。
“再者,文夫人这般大费周章,又是亲自上门送帖,又是托我转交,还千叮咛万嘱咐……”
谢昭昭拖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
“你当真以为,只是怕你记恨她女儿那几句蠢话?”
凌曦眸光微凝,静待下文。
谢昭昭继续分析道:“她是看清楚你如今在朝中那些武将心目中的分量!”
“京中武将,凡是曾带兵边境的,哪个不是对你心怀感恩?”
“就你那铁矿……能让多少将士在边境战乱中活下来。”
凌曦心中一动。
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金玉阁,秦捷对她行的那礼,道的那声谢……
原来她在朝中武官之间的名声,是这般……
“这其二嘛,”谢昭昭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带着几分促狭,“自然是为了她那个宝贝女儿,文媛。”
“你跟文媛那点小口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若是有心人想借此发挥,也能掀起点风浪。”
凌曦似明白过来:“你是说,文夫人借着喜宴,给我递梯子,想把这桩小恩怨给了结?”
谢昭昭点了头:“谁也不想自家闺女平白得罪一个,能让边关大将都心存感激的县主,不是?”
好一个精明的文夫人。
凌曦思绪飞转。
一面是忌惮她在武将中的潜在影响,一面是想借太后娘家的势,看看能不能拉拢一二。
这帖子,名为赔罪,实为试探与示好。
她捏着那张薄薄的帖子,指腹下的烫金桂花纹路,仿佛也带上了几分算计的冰冷。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清明与决断。
谢昭昭分析得鞭辟入里。
“不过……”
凌曦她尾音拖长,看向谢昭昭:“你好像漏了一点。”
谢昭昭一愣:“漏了什么?”
她不紧不慢道:“既是太后娘娘的本家,那这场喜宴,太后与照月公主,是否出席?”
这话一出,谢昭昭思索道:“太后娘娘未必,毕竟只是侄儿家的喜事,但照月公主……”
她顿了顿,语气肯定。
“她定会到场。”
祁照月一向喜欢在这种场合出风头。
说完,谢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