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住哪儿我知道。”

“凌姐姐你还是多看我几眼吧,若是我嫁了人……你往后说就瞧不见我了!”

话语间还带了些撒娇。

秦捷的手僵在半空,终也只得无奈一笑,默默收了回去。

好不容易碰上。

他一声轻叹。

本想与她多说几句,谁知竟杀出个祁长安。

他摇了头,复又抬起。

目光追着,直到凌曦与那团粉色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

罢了,来日方长。

他转身,缓步离开了金玉阁。

……

白家祠堂

白冰瑶跪在蒲团上,膝盖针扎般疼。

眼前,先祖牌位森然。

香案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佛经,压着一串乌沉沉的佛珠。

那两样东西,据说是高祖父生前挚爱之物,日夜不离手。

她咬着下唇。

该死的祁长安!

若不是她突然冒出来……

今日这局,她便要赢了!

她不过是就事论事,点醒那凌曦几句。

何错之有?

宽大的袖袍遮掩下,她偷偷揉着发胀发酸的小腿肚。

祁长安!

就因为她是公主……

崔姑那老虔婆亲自送她回府,母亲也只能重重斥了她一顿。

罚跪祠堂三日。

抄《女诫》十遍。

到底还是顾及着脸面,没真动家法伤了皮肉。

已是天大的情面。

可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也不知跪了多久,膝盖早已麻木不堪,针扎似的疼。

外头似已现了霞光,巧丽才走进来。

“小姐,”她声音压得极低,“两个时辰到了。”

白冰瑶松了口气,双腿跪得太久已没了知觉。

巧丽上前搀扶她站起。

许是跪得太久,她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小姐小心!”巧丽也慌了神,急忙去拉。

“啊”她短促惊呼。

“哗啦”

那本佛经,连带着那串檀木佛珠,被她扫落在地!

佛珠“噼里啪啦”四散滚开,经书摊在地上,纸页凌乱。

她跌坐在地,腿压在佛珠上,引发一阵酸爽……

咝她倒抽一口冷气。

瞪向巧丽:“白府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穿的,一点劲也没有!”

巧丽连忙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说罢,再次去扶白冰瑶到蒲团上坐下。

巧丽跪下,替她揉起了脚。

“咝你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