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一愣。
“恩?”只听他声线压低,尾音上扬,诱导着。
她眨眨眼,这……话题怎么转到她身上来了?
她正将祸水引向祁照月,让他警惕那个女人。
要在他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若是南洲真要和亲,也好先将祁照月推出去。
可他怎么就……
她轻轻歪了头,心念电转,面上却是不显。
这么误会,似乎也不错?
她贝齿轻咬下唇,羽睫微颤,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沈晏也不催,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等着。
等着她,给出那个他期待的答案。
烛火跳动,静谧的室内,只余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又过了几息。
凌曦终于有了动静。
她极轻极缓地,点了头。
随即,又似受惊一般,飞快抬眸解释:“我、我只是怕公主她会再对我不利……不是”
“是不是,不重要。”沈晏低笑,声线暗哑,带着一丝蛊惑。
凌曦望进他眸中星河。
还没来得及细思他话中深意,唇上忽地一热。
恩?
她回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腰身一紧,下一瞬被他放在了梳妆台上。
桌沿微凉,硌着她的腿弯。
“沈晏你……”
他指腹温热,描摹过她柔婉的唇线。
那力道极轻,却似有千钧重,让她将未出口的话具吞下。
“好,我会注意……”他声线压得极低,在她耳廓处轻道,“不会让她伤你……”
话音未落,吻落颈侧……
他攻城略地,席卷她所有的感官。
她呜咽着,声音破碎,溃不成军。
窗外流萤点点,月色清辉缕缕。
室内帐幔未落,却已是春情流泻尽,烛光浮跃沉。
次晨,凌曦翻身,只觉腰肢酸软,浑身似要散架。
昨夜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颊畔不由泛起薄红。
够了!
真的是够了!
睁开双眼,那帐幔不知何时被掀起小半。
男人正慢条斯理穿上外衫,整理着襟袖。
恍若昨夜攻城略地、狷狂孟浪的不是他般。
转眼间,将那冷静自持的皮囊套回身上。
晚照躬身立在一旁,适时递上帕子,又奉上齿木。
沈晏接过,净了面,漱了口。
他系好腰带,将一枚羊脂白玉佩径自挂上。
不经意回头,正对上凌曦那双圆瞪的、写满控诉的眸子。
沈晏不由轻笑出声。
他缓步走回床边,伸手,带着晨起的微凉,揉了揉她还有些凌乱的发顶。
“不急,再睡会儿。”
狗男人!
凌曦暂时还不敢将这三个字骂出口,只能在心里狠狠蛐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