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空的。
只有锦被上残留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浅淡味道。
她动了动,浑身骨头像被拆了重组,酸软无力。
一股无名火“噌”地冒上来。
抬手,朝着身边空着的半张床榻,忿忿砸了一下。
软绵绵的,没多少力气。
狗男人!
她在心里低骂。
想起昨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过就是随口提了一句,说近期许久未去郁楼,想出个门散散心。
他倒好!
既不说准,也不说不准。
那双深邃的眸子就那么沉沉看着她,一言不发。
非要她主动凑过去。
像小猫似的,先坐到他腿上。
然后,勾住他脖颈。
最后,还得仰头,献上自己的唇……
哼,等她乖乖做完了全套,他才懒洋洋“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可下一瞬呢?
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起,扔回了这方床榻!
之后……
就是不知餍足的勾勾缠缠,浮浮沉沉。
直到失了意识。
凌曦咬牙。
她就知道!就知道!
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磨着后槽牙,心里把沈晏骂了个狗血淋头。
虽说……昨夜,她自己也确实……嗯,有快乐到。
可凭什么啊!
凭什么事后他就能神清气爽、衣冠楚楚地离开?
独留她一个,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又酸又胀!
“混蛋沈晏!”
她气不过,又捶了一下床。
这回,连带着腰都跟着一软。
嘶
凌曦倒抽一口凉气,认命地瘫了回去。
算了,好女不跟狗男斗。
今日这账,先记下!
帐外传来脚步声。
是晚照。
“小娘可是醒了?今日还出门子么?”
凌曦懒懒掀开眼皮,卷紧了身上的薄被:“唔……不去了。”
嗓子有点哑。
浑身都叫嚣着抗议。
“让厨房送些清淡的吃食来。”
“是。”晚照应了声。
顿了顿,又道:“方才郁楼那边递了信进来,小娘可要现在瞧?”
“郁楼?”凌曦微怔。
她将被子往下拉了些:“拿来我看看。”
晚照上前,恭敬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