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下棋敷衍,对贺家来访一事,更是毫无兴致。

没劲!

他眼巴巴地看向一旁安静侍立的澄心。

“喂,澄心。”傅简堂朝他挤眉弄眼,“贺家人来沈府做什么?”

澄心看了眼沈晏。

见对方既不出声,也不反对。

便道:“此行是专程来看表小姐,带了些补品。”

他说着,顿了顿:“瞧着,贺公子似是不太情愿。”

傅简堂哼笑出声:“他能情愿?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晏放下茶杯,催促道:“该你了。”

似真的不在意贺家人到访沈府的事情。

傅简堂一脸无奈,从棋篓中摸出一枚:“知道了知道了,还不允许别人好好想想!”

他一看这棋盘,不由愣住。

方才沈晏那子,竟是杀招!

他小半块黑子,眼瞅着就要死绝。

“啧!”

傅简堂捏着棋子,眉头紧锁,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盘活。

便听一声娇斥从窗外传来:“贺公子,好狗不挡道!”

声音清脆,带着几分熟悉。

傅简堂眼底一亮。

这声音

他猛抬头,朝沈晏看去。

果然!

沈晏脸色微变,执杯的手,顿在半空。

两人不约而同,隔着纱帘朝窗外望。

只见不远处的湖边亭前,贺明阁背对着他们,而他的跟前站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正是凌曦,她一身浅绿衣裙,衬得身段窈窕。

她身后跟着晚照,手里捧个碗。

碗里头,两尾锦鲤追尾嬉闹。

傅简堂“嘶”一声。

这贺明阁可真有意思,既与席秋娘订了亲,怎的还在这里与往日青梅叙旧。

他眼珠子一转,又去看沈晏。

这人,方才还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眼下,盯着窗外,眸色沉沉。

像暴风雨来临前海面,平静下,藏着汹涌。

傅简堂心头暗笑。

让你装!

凌曦简直想翻白眼。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贺公子,有事?”

语气疏离,客气得不能再客气。

心里却早把贺明阁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阴魂不散。

原身是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祖坟吗?!

晦气。

早知道今日出观山院前就该看看黄历。

要不是镇国公府来人送信。

说谢峥上回从沈府捞走的那两条鱼,吃撑着了,死了。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傅盈秀心疼坏了,忙派人来寻她,想让她再捞两条带回去。

还特意叮嘱,要肥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