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笔画画稿,笔尖动作滞涩,画了半天,只画了一截枯枝,卷起纸张,丢了笔,坐着出神。

谢嘉琅可能要娶亲了。

以前她真心盼望着这天,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和意中人双宿双栖,弥补前世遗憾。

可是现在心境好像不一样了。

他要成亲,那内院的事务自然都

要由他的娘子接管,他的账目他的仆从他的所有事情都是。

她应该避嫌,远离他的生活。

就像这半个月她努力在做的,远远地看着他,不去打扰他。

她准备离开。

因为突然发现,她对谢嘉琅的感情和从前不一样了。

见不到他会想念他,他难受时会心疼,看到他实现抱负会开心,为他骄傲。

她会幻想他一直在身边,不论何时,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卷书,安静地看着,她走过去,趴在他肩头。

谢蝉以为她会惧怕这样的感情,但是那个人是谢嘉琅,她不觉得害怕。

所以,晕晕乎乎时,会傻傻地问他讨不讨厌知了。

还没下定决心,没理清紊乱的情绪,眼下,她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这一天比谢蝉想象的要快。

一直等到太监被扶到客房去睡,谢蝉推门出来,看着谢嘉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