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人去安抚受伤的苦主,送医送药,等谢六爷回来,和他说了这事:"阿爹,你去问三爷,长兄什么时候说给他撑腰了?长兄走之前可是立过规矩的,三爷明知故犯,族里必须出面。不然江州人人都以为长兄此前是在故作姿态。"

谢六爷听她说完,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胡闹!"

他匆匆去了,找到正在酒桌上吹嘘说自己是解首堂叔的三爷,揪着人去见族长,族长早就听说争水源的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看谢六爷坚持,斥责三爷几句,命他去给伤者赔礼道歉。

三爷忍气应下。

事情解决了,谢六爷还是很生气:"家里出了个解首,江州谁还敢欺负咱们家?现在家里不管是子弟读书,说亲事,还是做买卖,再也不用求人,人人都赶上来帮衬我们,他们已经得了多少好处!怎么还不满足?"

谢蝉劝谢六爷息怒,世事就是如此,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尝到甜头后,自然会想要更多。

谢六爷余怒未消,冷哼一声,道:"只有等你长兄亲自来管,他们才懂得收敛。"

谢蝉算了下日子,"'等长兄考完试再说吧。"

谢六爷点头:"对,等他考完试再说。"

两人暂且搁下这事,谈起买卖账目,谢六爷道:"安州那边来了几条大船,说是有岭南来的珍奇海货,我过几天去看看,你阿娘现在身子重,你留在家里照应。"

谢蝉嗯一声,忙完,提笔给谢嘉琅写信。

两天后,谢六爷坐船去安州。

京师。

欲暖还未暖时节,细雨蒙蒙,杏花淡白。

世家小娘子们都到了京师,皇帝命司天台合八字姻缘。

姚父在宫中的内应送信出来说:"司天台算过了,八皇子妃应当是从谢家选,只是不知道会选哪一个。"

姚父和姚玉娘都大吃一惊。

翌日,张鸿接到一封信,看完后,脸上掠过惊诧之色。

他按照信上写的,去了香山寺,知客僧引着他走进一处僻静的院落。

廊下响起脚步声,一个头戴帷帽冒的女子缓步走出。

张鸿站在廊下:"玉娘,你约我在这里见面,想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