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部落中的勇士和朝中青年武官、勋贵子弟比赛跑马,射箭,狩猎。夜里,驻跸之地宰杀猎物,燃起篝火,部落首领献上族中圣物宝刀,以示归顺之意,李恒大悦,朝臣跪地山呼万岁。
谢嘉琅也在席间,面前美酒佳肴,他没有动筷子,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目光冷静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到帝后身上。
李恒为示对部落的亲近,今天穿的是一袭织金左衽盘领袍,英姿勃发,谢蝉头戴花珠冠,一身织金缠枝花纹左衽交领窄袖袍,织金石榴裙,踏锦靴,非常适合骑马的着装。
但她今天没有骑马,也不怎么开口说话,仿佛心不在焉。
开宴前,女官和宫女簇拥着她出帐入席,她踩着毡毯走到席位前,不知道被什么绊到了,轻轻晃了一下,女官立刻托住她手臂。
谢嘉琅挪开视线,他只需要确保宴会的安全,其他的事与他无干。
宫人劝酒,谢喜琅把酒由倒扣在案桌上。
宴散,帝后离席。
李恒心情很好,喝了些酒,一边走往大帐一边和张鸿说话,激烈地讨论着兵法。谢蝉跟在他身后,走得很慢,女官一直扶着她。
谢嘉琅骑马巡视营地,检查营帐、马厩、岗哨,忙到深夜才回帐勿匆睡下。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各处巡查过一遍,牵着马到山坡下的河边喝水。
一道身影然在河边草地上,花珠冠,织金石榴裙,怀里一捧花草,似乎在编花环。
谢嘉琅皱眉,环视左右,谢蝉一个人,身后没有宫女太监,一直紧跟着她的女官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牵着马离开,走到另一处河边,黑马低头喝水,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清风吹拂,远处群山蠢立在晨曦中,天色还有些暗沉。
谢嘉琅牵着马回去,眼角余光扫过河岸。
皇后不在那里了,一地凌乱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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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站起身,迎着浅淡的曦光,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朝着河里走过去了。
谢嘉琅再次环视左右,还是没看到女官回来,松开缰绳,举步走过去。
谢蝉已经快走到河边了,听见脚步声,回头张望,没有出声。
谢嘉琅走到距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他黑沉沉的眸子凝视着谢蝉。
谢蝉站定不动,杏眸半阖,脸上神情雍容端庄,在等他出声。
若不是她一只靴子已经踏在泥地里,她看起来就像端坐在凤座上,高高在上,威仪尊贵,让人不敢直视。
谢嘉琅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谢蝉那只靴子,"河边湿气大,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在河边漫步了。"
谢蝉一动不动,听出他的声音,杏眸睁大了些"谢大人?"
她眼神空洞无光。
谢嘉琅朝她走近几步,递出自己的鞭子,鞭子手柄那一头轻轻碰一下她的袖子。
谢蝉会意,抬手抓住鞭子。
"娘娘,营地在这一头。"
谢嘉琅轻声道,拉着鞭子,把谢蝉带到草地上,远离冰冷的河流。
"您在此处等着,臣去找您的女官。"
谢喜琅松开鞭子。
谢蝉感觉到他松了手,往前一步"大人留步!"谢嘉琅停下。
"谢大人,这件事现在不宜声张,谢大人可不可以为我保守秘密?"谢蝉无神的双眸眨动了两下,"等回到京师,我会告诉皇上。"
谢嘉琅回头看着她,"娘娘,您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