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统领哆嗦着抬起头"皇上,计划还未完备,不够细致,提前发动计划……若是前功尽弃……"皇帝摇摇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夜,皇帝李昌连发十几道诏书,召集京师附近的所有禁卫军统率,请文武重臣、皇室宗亲入宫商议要事。

崔氏是惊弓之鸟,听到消息,心惊肉跳,连忙派出亲信,可是崔府大门已经被重兵把守。不论崔氏如何叫骂,带兵的沈统领都不肯让出道路。

八皇子府,天还没亮时,宫中太监总管亲至,说李昌要见李恒。

李恒换上皇子礼服,骑马入宫,马蹄一路踏碎琼玉。到了宫门前,他勒马停下,快步入内,刚走进殿中,身后脚步骤响,一群禁卫围上

阵叮叮唾呕的声响,门上挂起几道锁链。

李恒凤眸怒睁,拍打宫门。

太监在外面躬身道"殿下,这是皇上亲口下的今。"?

李恒呆住。

一夜扑簌大雪。

第二天,京师百姓在钟鼓声中打开家门,愕然发现每一个巷口密密麻麻站满佩刀士兵,小卒挨家挨户通知家主,京师要戒严三天,所有人不得外出,违令者,立斩。

北城,达官贵人的府邸陀百姓更早接到戒严的命令,钟声所到之处,家家关门闭户。

大雪飘洒而下,繁华的京师仿佛成了一座空城。

张鸿被丫紫拍醒,"公子,宫里出事了!"

他披衣起身,勿匆洗漱,还没出门,院门外哐当几声响,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谁敢锁小爷?"张鸿怒踹大门,"放小爷出去!"

"门是你老子我锁的!"张父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张鸿,你给我消停几天,别到处乱闯!外面出了大事,不知道要波及多少人,不是你们少年郎调皮捣蛋的时候!现在局势混乱,我们张家不能掺和进去。

张鸿不说话,等张父的脚步声远去,他回房挂上自己皇子侍从的通行腰牌,翻粘墙头,偷偷溜出府。

经过崔府那条大街时,张鸿目瞪口呆。

整整一条长街,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守得铁桶一样严密,任何人无诏靠近,马上会死在禁卫军箭下。

张鸿混在戍守的士兵里,张望崔府。

车轮滚动声由远及近,一辆辆囚车停在崔府大门前,皇帝的贴身亲卫凶神恶煞地扑进崔府,拉着崔家男人出来。

昨天还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崔相爷和他的儿子们,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形容狼狈。

崔相爷白发苍苍,神情麻木,被亲卫扶上囚车,而崔尚书奋力挣扎,大声喊叫冤枉,看到囚车后,开始咒骂皇帝,侍卫一拥而上,堵住他的嘴巴。

囚车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张鸿惊骇万状,汗如雨下。

少年郎们平时高谈阔论,不把生死当一回事,胆气可香天。此刻,看着囚车上的崔相爷,张鸿两腿打

颤,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个胆小鬼。

他很害怕。

崔家出事了,八皇子会不会被牵连?

张鸿抖了一会儿,回过神,转身跑开,拿着腰牌找到沈府,沈家也大门紧闭,他常来沈府,绕到后门,熟门熟路地翻墙进去,找到沈承志。

"宫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们想办法进宫去!"

沈承志看着张鸿,摇摇头,"我父亲昨晚叮嘱过我,让我好好待在府里,不能踏出家门一步……张鸿,你也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