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答应着去了。
谢蝉于是打发仆妇回去说自己留在这里用饭,又坐回去,从书架上挑一本书翻开看,看了几页觉得没兴趣,又翻开一本,还是无趣,一本接一本翻,终于找到一本感兴趣的,专心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谢蝉想起昨天刚到家后从十二郎的书箱里翻来的几本书,撩起眼皮,偷偷看一眼谢嘉琅。
他背对着她端坐,从背影看就很全神贯注的样子。
谢蝉不禁涌出几分好奇心,起身走到靠墙的书架前,一层层书卷翻过去,连犄角旮見的书箱都翻开一本本看了。
不是经史子集,策论,就是当今名儒的文章。
大家公子身边的仆役小厮为了讨好主子,主子刚晓事,就专门搜罗一些书讨他们欢心。
谢家也是如此,十二郎昨晚红着脸说书是小斯买给他的,还说谢嘉文、谢嘉武和学堂的堂兄弟都有那些书,谢嘉武还给他推荐过几本。
谢嘉琅这里会不会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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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什么?"谢嘉琅突然问。
他没有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谢蝉在书架前鼓捣了很久。
谢蝉有点心虚,啪的一下站得笔直,随手抓出一本书,"我找到了!"
她确认过了,谢嘉琅的书架和他的人一样正经严肃,绝不会出现诸如《飞燕外传》、《隋炀艳史》、《玉环传》之类香艳的书。
谢嘉琅没有多问。
谢蝉松口气,择看书坐下,愕然发现自己随手堂了本最晦涩难懂的经书,她怕谢喜琅看出什力,只能硬着头皮看经文,看得头昏脑
涨。
好在饺子很快做好了,谢蝉欢欢喜喜地抛开经书,洗手吃饭。
看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谢嘉琅以为她饿极了,第一碗饺子推到她面前,"慢点吃,别烫着。"
谢蝉咬一口饺子,仰起脸朝他笑,缠发髻的绦落下来,垂在胸前,险些掉进汤碗里。
谢嘉琅抬手想帮她拂开,手抬起,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站起身,倒一盏冷茶放在她手边,坐下吃饺子。
吃到一半,谢大爷院里的丫鬟过来传话,"郎君,大爷说请你过去说话,商议一下南边铺子的事。"
鬃的声音似黄莺出谷,柔得能滴出水。
谢蝉抬眼朝(鬟脸上看去。丫鬓鬓边簪了朵绒花,脸上涂脂粉,修眉俊眼,相貌清秀,传完话,立在门里望着谢嘉琅,眼波在他身上打转。
谢嘉琅看着碗里的饺子,道"知扣道了。""
他一直没转头看丫(鬟,丫(鬟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告退出去,声音比刚才更柔。谢蝉哑然失笑,察觉到谢嘉琅的目光看过来,立刻收起笑容,小脸一板,正色道"哥哥,青阳的那些账本我看过了,有疑问的地方都做了标记,大伯父请了几个掌柜一起验算,又找出一些错漏之处,这事不好张扬,又不能不管,大伯父叫你过去一定是商量这个。"
谢大爷查账的动静不小,二夫人听到风声,找老夫人哭诉,老夫人把谢大爷叫过去训斥了几句,说他伤了一家人和气。二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查账是从谢蝉开
始的,昨天家宴后,女眷在里屋说话,她阴阳怪气地调侃谢蝉"九娘,你和大郎感情真好,都帮着大郎管账了,你小小年纪,比你几个姐姐强多了,以后大郎娶媳妇,你嫂子还要找你讨钱用呢!"
谢蝉微笑,"二婶这些年帮着大伯父管账,祖母总说家里事事都靠二婶张罗,我只是帮长兄看一下账目,哪里比得上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