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谢蝉自己有主意,才没有被她这个母亲教坏。

六爷说得对,谢蝉是上天送给他们的孩子。

周氏摸索着拉住谢蝉的手,"团团.…这些年阿娘糊涂,让你受委屈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别理阿娘……其实阿娘看见你那么有本事,心里很高兴,可是阿娘怕别人说你,阿娘没见过世面,你别听阿娘的.…"

谢蝉笑了笑,

"阿娘,您别为这些烦心,好好养病。"

周氏答应着,摩挲着谢蝉的手,这些年,心里头一回觉得这么踏实。

六房这边其乐融蚜,二房和五房却气氛尴尬。

端午这天家里人一起吃粽子,二夫人说了个笑话,五夫人居然没有捧场,还刻意对大夫人提起谢嘉琅,夸谢嘉琅有出息。

大夫人是二夫人的亲戚,不敢笑,又不好不笑,只能假装被糯米粽子噎到了,埋头喝茶水。

谢蝉觉得很稀罕。

宴席后,谢宝珠找到她,道:"我娘和二婶闹翻了,为的账目的事。"

谢蝉抬起眼帘。

谢宝珠压低声音:"二婶这些年管家里的账,外面的铺子也是他们二房管,账目年年给祖母过目,前些年还好,这几年长兄的风头盖过二哥了,二婶急了眼?胃口越来越大,手伸到南边产业I夫了。九娘,你也知道,我爹是庶出的,不敢管这些事。可是这次二婶动了我爹管的铺子,我娘去求二婶,二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娘很生气,闹了出来.…"

五夫人这些年巴结二夫人,为的是二房赢了以后能跟着沾点好处,没想到谢嘉琅硬是靠着学业扭转了局势,五房没占到便宜不说,现在二房狗急跳墙,连五房的产业都不放过,五夫人气急攻心,闹到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把事情压下了。

谢宝珠嘲讽地一笑,"闹开了也好。反正江州人人都知道咱们家祖母偏心二房,什么好东西都给二房……长兄很小的时候,大伯听一个郎中的话,给他喝生血治病,是二婶把这件事传出去的,后来大家都说长兄喝人血,二婶他们太贪心,为了产业,把长兄的名声弄坏了。"

谢婵蹙眉。

她也渐渐发觉了,老夫人当年纵容二房打压谢嘉琅,不止是因为谢嘉琅患病,还因为老夫人不喜欢大儿媳郑氏。二夫人更听话,二夫人的一对儿女是老夫人养大的,老夫人越来越偏心二房。

谢宝珠坐了一会儿,抬眼看窗外枣树碧绿油亮的叶子,小声道:"九娘,那件事谢谢你。"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走了以后,我天天做噩梦,梦见三姐姐出事,醒来以后,我高兴得哭了.…因为我想起来你拦住我了……"

谢婵蝉拍拍她的手。

提起那件事,谢宝珠还觉得很难堪,她咳嗽一声,眉头皱起,"那天的人家没看上三姐姐,二婶和祖母不死心,又托人打听……我娘说,二哥的一个什么老师前天帮着说了个亲事,是个什么大官,高门大户,二婶可高兴了,祖母也高兴……不过三姐姐嫁进去,不是做正妻.…"

谢蝉两道秀眉紧皱。

如果真的是高门大户,谢丽华这样的身份嫁进去确实做不了正妻,可是值得吗?为了嫁进高门,宁愿要谢丽华给人做妾室?

谢宝珠幽幽地叹气,"对了,九娘,我娘还说张夫人那样的贵夫人相看的人家也是高门大户,她要是给你说了亲事,你一定和六叔好好说说,要他打听清楚人家是不是有妻室,别糊里糊涂答应了。"

谢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