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战很快全面升级, 政商盟友公开决裂, 各方势力的暗处博弈完全转为公开,所有敌意、对抗和冲突都以最激烈的方式爆发。
检察官办公室遭枪击,金融市场剧烈震荡, 有线人被杀, 有黑手套转污点证人。斗争的任何一方都逐渐清楚再无回头可能。伪装被撕下后只剩下鱼死网破的疯狂。
窗外雨幕很大, 正是盛夏台风天。
今日少有人出门,郜云锋难得有闲心坐在年轻时常去的茶餐厅老店,咬开一只菠萝油。
纽约同样阴雨连绵。
整整一个多月,没有半点厉非的下落。
警方倒是解救出了被绑架关押半年之久的文苑。她骨瘦如柴,曾经优雅盘起的长发枯草一般披散, 手腕脚腕全有勒痕。好在神智清醒,仍努力交代她知道的情况。
文瑄是靠她才能逃走,后来一直在警方的保护下须尾俱全。去医院看姐姐时哭成了泪人。
文苑也不知道厉非如今的下落, 但她手上有太多霍家的秘密。在得知她被解救的当天,霍家老辈就主动联系了警方, 从之前强硬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调转,积极与警方合作提供信息, 为表诚意还将手里扣押的人质交给了警方。
霍家扣押的人里有高子斐。
高子斐随身的东西不多,却有一只染血的手绳,上面有一只陶瓷的黑猫。傅斯霆都要疯了,却必须生生等二十四小时医院检查过、警察问完话,才被允许进入病房。
“他在哪?”
病房内,条状白炽灯闪着惨白的光。高子斐坐在病床上不说话,眼里闪动着幸灾乐祸的恶意。
“告诉我他在哪!!!”
冰凉的手死死掐住脖子,把高子斐整个人抵在病床上。
“说话!”傅斯霆呼吸粗重如困兽,神色几近崩溃,“他现在在哪?”
没有回答只有轻蔑冷笑,傅斯霆疲倦的灰瞳定定满是灰败:“既然什么都不肯说,那你就去死吧。”
高子斐依旧在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了,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他的脸色由涨红逐渐变得惨白,开始下意识用双手用力掰傅斯霆的手。
他掰不开,整个人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脸色变成紫红,眼睛开始瞪得滚圆,身下的病床在地上疯狂刮擦发出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