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至于决堤。而用药就像筑坝,你现在的情况比起吃药,更适合保持积极心态和健康作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生活中自我调节。”
医生倒也给他开了瓶药,但只让他在惊恐发作特别难受的时候吃一颗。剩下的则是每日具体情绪自我监控指南和安全预警机制设置,还给他布置了小作业。
傅斯霆道谢起身,出医院大门时天空青灰,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他有一瞬怔愣。看来他的腿是真的好了,下雨也不疼。又看着医院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患者和家属,很多人带着愁绪。
他真的不该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叫了辆车躲去后座,眼眶悄然发烫,他闭了闭酸楚的眼。
他要得好调整自己。
医生也说了,不要去追根溯源“一切都那么好了我到底为什么这样”,不要怨恨自己。抑郁症的最残忍之处就是连"我为什么抑郁"这个问题本身都会成为新的折磨源。
他现在要做的是别自己折磨自己。
路上,雨已经开始有点大。
他租住的酒店式公寓是独立三栋高楼组成的迷你社区,底下是很小的绿化带,出租车开不进去。
两个多月时间,傅斯霆的腿已经恢复得不错,正在思考要不要干脆跑两步,忽然却在雨中看到一个人站在楼下,身影熟悉。
“……厉非?”
可他不是应该还有三天才能回来?
傅斯霆不明白,同时庆幸医生给他开的药瓶很小,他嫌麻烦出医院就把袋子丢了,药在口袋里并不明显。
夏天的雨水不凉,可打在身上久了也会开始发冷。
他赶紧拉着厉非进了公寓大楼。
“怎么突然提前就回来了?我不在家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不是早就给你录了指纹锁,为什么傻傻的在雨里等不先上楼?”
电梯里的暖光把厉非湿透的脸终于照得回归了一些温暖的颜色。他没有说话,只黑瞳静静看着傅斯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