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难受,包括这些天陪他到处玩,带他一次次去医院,他都一点不觉得麻烦。总之如果能够换小霆好好的,他其实拿什么都愿意换。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和傅斯霆在一起的这几年,让他曾经二十多年来所构筑的独立而自由的自我世界,那个无所羁绊无所附依的幽灵船的世界,都非常清楚地……被一种温柔的东西羁绊,然后一点点瓦解。
那种瓦解,并不是说他从此就放弃了自由与独立。
他没有放弃什么,只是在生活的真实与自由之上,又多了一重软绵绵的依恋,和温热的不舍。那种异样的感觉让他恍惚恐惧,却又觉得敬畏厚重。
大概他还是原来的自己。但同时也有一部分,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凌晨,傅斯霆突然醒了。
他声音喑哑,眸光有些涣散:“厉非,我会不会,其实不是发烧。”
“今天是不是又已经是……第十天了。”
“我不想走。”
“……”
厉非心疼又好笑:“傻宝贝,又在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