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他得睁不开眼。

他忽然想喝点酒,于是他回到了锦山公寓。

摆在酒架上的陈品,他也懒得去挑,逮著那瓶便喝那瓶。

刮喉的烈酒下肚,效果卓绝,心脏上永不停歇的抽疼,终于消停了。

他眼皮沉重地往下掉,步伐虚浮地往外迈著。

倏忽

他眼前黑雾笼罩,身体失重般地倒落,耳边声音蓦地吵杂起来,却一点又一点地离他渐远。

下一秒,世界安静了。

沈屿观再醒过来,周遭的场景不是熟悉的锦山公寓,身边也莫名围了一堆人。

爷爷,母亲,每一个都在看著他,脸上的表情,是沈屿观看不懂的模样。

眼前的虚影仍晃著,他无力地抬起一只手,撑起身体。

“我怎么了?”他声音嘶哑极了,宛如粗砺地石头磨擦在木板上。

“小观,”沈吴氏一看到他醒过来,眼睛赤红著扑上去抓住他的手,哀哀嘁嘁道,“你这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怎么在医院里?”沈屿观不著痕迹地抽出手,环顾四周,又问道。

沈老爷子握住拐杖的手颤栗,骂道,“你再多喝一点,我们爷孙俩就可以一起上路了。”

沈屿观默不作声地垂下眼,他不自觉按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