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慢点吃。”丁香忙端来一杯水,给她冲服。

景苍看虞绯像只饿极的小猫,饥不择食地吃着糕点,偏小嘴塞不下那么多,噎得自身满面潮红、双眸盈泪。

他不由怀疑,是不是他三催四请急着去闹市,她怕耽误时间,才没去食肆用饭,叫下人买些零嘴充饥。

她在虞府貌似三餐规律,并不很馋点心之类。

今日看着,饿得狠了。

刚刚她慌忙带他进铺子,难道是饿得快要昏厥,怕在外面出丑,回光返照一般使力推轮椅?

这样,倒也解释得通。

“虞小姐不着急,吃完了我这儿还有。”老板娘打趣笑着,“还像个孩子似的。”

“我及笄了。”虞绯偷看景苍一眼,软软反驳,细嫩嗓音夹着一丝呛出的哭腔,更显稚气了。

景苍一手摩挲轮椅上的扶手,暗想:也许自己杞人忧天,思虑太重。

即便虞绯有几分心眼,终究是个小姑娘,能搅得起什么风浪。

“哥哥你吃哪种呀?”

护卫买来龙须酥和桃花糕,虞绯把两个油纸包打开,献宝似的捧到景苍面前。

一旁的老板娘惊讶得张大嘴巴,丁香用口型说:“情趣、情趣。”

景苍有些不悦虞绯在外人面前暴露他的女装身份。男子穿女装,被人知道,总归不光彩。

他压下心底淡淡火气,拈了一块龙须酥。

虞绯感受到景苍的不爽情绪,转过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不小心嘴瓢喊错,又不是故意拆穿他女装大佬的身份,他那周身气势,恨不得把空气凝成冰块冻死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等她下蛊成功,他就是她手里的蚂蚱,让他朝东,他不敢朝西。

现在还需卧薪尝胆,才能“三千越甲可吞吴”。

虞绯言笑晏晏地给景苍选了几匹上好布料做衣裳,又给自己选了几匹做秋装。

老板娘推荐店里的成衣裙子,虞绯见尺寸合适,去专门的房间试穿。

虞绯褪下身上的樱粉衣裙,喊来丁香帮她穿衣。

“快上东西。”

她连白色亵裤一并扯下。

丁香飞快从怀里掏出一罐密封鸡血,打开盖子,淅淅沥沥地洒在粉裙下摆和白裤裆部。

又帮虞绯重新套上一件裙子。

然后按照主仆二人商议的那样,走到店中,羞窘道:“老板娘,你这儿有没有卖亵裤和月事带,我家小姐小日子来了……”

老板娘道:“亵裤有,月事带没有,不过我那儿还有两条新的没用,给你拿一条。”

“谢老板娘。”

丁香揣着亵裤和月事带回到试衣的房间。

虞绯穿上亵裤,让丁香收好月事带。

又用脂粉把泛红的脸蛋扑得略显苍白,像是失血过多。

这是她的plan ? B如果上街出现意外,她就装作来大姨妈疼痛难忍、虚弱难耐,必须得回家。

她赌景苍得怜香惜玉,毕竟他还在她的屋檐下。

虞绯被丁香搀扶着回到店中,若不经意地嘱咐丁香:“快把我的脏衣服带走,别叫老板娘收拾了。”

“是、是。”丁香匆匆过去。

虞绯倚着柜台,含羞带怯地看着景苍,小声道:“哥哥,我身子不舒服,怕不能陪你去闹市了……”蹙起眉头,捂着小腹,似乎有些疼痛的样子。

“无碍。”

景苍淡淡道。只要有护卫陪同,他一人过去也行。

“真的吗?”虞绯含泪的眼眸绽出光彩,仿佛欣喜,“那我过几天好了再陪你去。我想回家喝红枣乌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