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九九归一，冤魂才能如愿投胎，否则他会落入如今地狱，永世不得安宁。”

“不，不要这样，菩提阁，菩提阁，我立刻就去菩提阁。”

侍卫们还打算拦着，太子却抬手制止了众人。

“不让贵妃绳之以法吗？”

太子摇头，“她犯下此等罪过，死太便宜她了，就让她去跪这九九归一步吧，这样她才会明白，有些事儿一辈子都不能得到原谅，就像那九九归一步，一辈子都没办法跪到最后一步……”

至此后宫中有了个疯妃，不管白天黑夜，都在菩提阁日日跪拜。

曹贵妃如此，曹庭知同样也不好受。

因为当年的事，他被流放，不过又因护驾有功，功过相抵。

如今曹家溃败，身无旁人，他实在坚持不住，上吊自杀。

一代辉煌就这么落幕，同一时间，赵煜珩也渐渐隐退。

直到半月之后，他才单独召见沈鹤书，“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是非分明，我想你心中早有答案。

来吧，无论什么结局，我都接受。”

说着，赵煜珩承大字展开，一副任人宰割模样。

启瑞有意阻止，却被一记冷眼，困在原地。

桌边，匕首，毒药，白绫已经准备好了，沈鹤书知道对方是一心求死，他看了看，最终拿起桌上的匕首。

“沈鹤书，冷静，不要做让你后悔的事儿啊。”启瑞忍不住出声，赵煜珩冷冷一喝，“住嘴！我说过欠他的，我会还给他的，任何人都不要插手。”

沈鹤书一步步朝着赵煜珩靠近，下一秒他手起刀落。

预料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赵煜珩睁眼，只见一缕青丝落在沈鹤书手中。

他不觉得瞪大眼，“你这是？”

“我恨你，若非你听信了奸人，我不会家破人亡，可你也曾想过保护我父母，纵然最后没有成功，可你还是有这份心。

所以这缕青丝就算是我对你的惩罚了，至于取你性命，如果我真动了这个手，恐怕，我的孩子就要改别人叫爹了。”

“姜宁芷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

“千真万确，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你不愿意了？”

“我倒是没有不愿，只是某些人已经抢占先机了，你若再不去，恐怕这孩子真不是你的姓。”

心头警钟大作，再也顾不上赵煜珩，沈鹤书丢下长剑拔腿就跑。

赵煜珩看着沈鹤书的背影忍不住的笑。

启瑞上前，“就这么同意了吗？”

赵煜珩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然呢？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只是觉得，顾之卿这些日子的付出白付出了。”

“花落谁家不是还不清楚吗？那我们就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此刻，姜宁芷已经挺着肚子带着阿枝，来到谢凌的坟前。

当日刺杀，谢凌被沈鹤书一箭穿肠，命丧当场，后来太子为了不震惊百姓，只能将人丢至乱葬岗。

姜宁芷偷偷将人挖出埋葬。

“这到底是曾经养过你的父亲，你还是拜一拜吧。”

第520章 心里有坎儿

阿枝眼角挂着泪。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想，想爹爹会不会有一天良心发现回心转意。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见爹爹一眼。

他不甘，他抱怨，可在看到这一捧黄土时，那些复杂的情绪都烟消散。

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恨的呢？

他上前摸了摸那个无名碑，“但愿来世你不再活的那么辛苦，也但愿来世你能够懂得珍惜你身边的人。”

乌云密布，仿佛也在悼念这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