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灿只猜到她数学很厉害,说不定还学了点?竞赛的皮毛,但怎么?也没想?到能拿省一。
竞赛的复赛结束后?,由各省份独立阅卷,评选出一二?三等奖,对一等奖的评判要更?加谨慎。
阅卷结束,试卷会送去主办方复评,再由最高级别的主管单位进行最终评定,然后?公开。
省一意味着能拿到各大高校的优惠政策,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大学的大门。
他像是找到作战队友似的,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这么?一想?,她故意控分的事也就?能说得通了。
反正过线就?行,平时学不学的也无所谓。
但他更?加不明白了,“那你说放弃就?放弃啊?”
明厘没有正面回答,她喝了口水,问了个问题:“你学竞赛是为什么??数学梦想?吗?”
很多人都是带着数学梦来学习竞赛的。
“对啊。”游灿回答干脆,“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明厘说:“别瞧不起咸鱼好吧,咸鱼也有梦想?,它只是懒得去实现而已。”
“我学竞赛是为了考大学,现在入场券已经拿到了,自然就?不学了。”她说,“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功利。”
“正常,学到最后?不就?是为了上?大学吗。”游灿也喝了口水,说:“你如果?真想?考名校,可以再往下走两步,等进了国家队全国的学校都任你挑。”
明厘摇摇头,“学校多也没什么?用?,我们只能上?一个。”
游灿沉默了,好像有点?道?理。
他用?全新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女生,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退役的遗憾。
但没有。
完全没有。
她像是毫不在意。
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她说放弃就?放弃了。
很多疑惑他还没来得及问,就?见?明厘又拿起笔,开始做题。他到嘴边的话?又自动咽了回去。
窗外安静如初,时间缓缓流过,已经有了几声鸟鸣,清脆,并不喧嚣。
做题的时候,她会进入“忘我”状态,天上?下刀子她也不动,并没有注意到游灿的挣扎。
直到写完半张英语卷子,她才放下笔活动了手腕。
这周末补课一天,只放了一天假,各科老师疯狂逮住这一天布置作业,一科一张卷子是标配,几个副科都是基础题,题量管饱。
数学还外加了个餐,又发了一张专攻压轴题的卷子。
他已经彻底不困了,余光不时看一眼旁边的女孩,她神?色专注,不时把垂下的短发轻轻撩到耳后?,笔尖不停。
她头发还微微有点?乱,白炽灯衬得皮肤很白,再加上?永远冷淡的表情,总会让人生出距离感。
竞赛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她就?闭口不提了。
这让游灿更?加忧心她的状态。
她从四点?写到六点?多,两个半小?时,做完了一张英语卷子、一张数学卷子,还让他帮忙抽背了一个单元的政治知识点?。
钦佩感油然而生,游灿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经历这么?多事,她居然还能心静如水地高强度学习。
而他心不在焉,只写了一篇语文作文。
如果?说先前她像一座冰山,高冷,不近人情,那么?在今天,他似乎窥探到了冰山的底下,无人之境隐藏的一个小?角。
直觉告诉他,那应该才是她真实的心境。
还没来得及细想?,思绪被打断。明厘忽然说:“要不要去阳台看日出?”
游灿被她疯狂的想?法打了个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