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有同学围在她旁边聊天,南希玩着手指甲,笑着,“姓李的是不是有病?整天拉着张驴脸罗里吧嗦,见菜下?碟,最他妈烦他!”
人群散去后,她瞥了眼埋头整理笔记的明厘。
“谢了啊。”
明厘没说话,只点点头。
要不说,女孩儿之间的友谊只需一滴善意,就能长成汪洋。
原本是为了帮游灿打听事?才?跟明厘接触,做了几天同桌后,南希对她有了改观。
明厘只是不爱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很冷,但对人很真诚。
前几任同桌,看?她染头发戴耳环就不屑,老师都?走到跟前了也不叫她,被揪起来回答问题就冷眼旁观,考个试还捂答案。
弄得她就跟毒蛇猛兽似的。
不过,光看?明厘对李富国那态度,不阿谀奉承,也不卑微,她骨子里应该藏着锋利倔强。
“哎,学霸?”
明厘看?她一眼,“别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
明厘说:“叫名字就行,我叫明厘。”
南希笑了声,“行吧,厘厘。”
还从来没人这样叫过她。
明厘淡淡地说:“好吧,也行……”
“艺术节你不演个节目啊?”
明厘:“不演,我没时间。”
“那你总得去看?吧,到时候我给你占个座位,咱俩坐第一排。”
明厘不理解:“为什么要坐第一排?”
艺术节有什么好看?的?
她肯定要坐在后排,埋在人群里背英语单词,或者做套卷子。
南希勾唇一笑,眼皮上的粉色细粉一闪一闪,“看?你男朋友表演节目啊。”
“啊?”明厘惊愕地看?着她。
“不承认啊?没事?儿,现在还不是,很快就是了。”南希看?戏似的托腮看?她。
“我哪有什么男朋友?”明厘被她大大咧咧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不是一班那个红衣服帅哥吗?他天天在你跟前晃悠,这都?看?不出?来?”
明厘眉心蹙起,绷着下巴:“不是,我跟他是朋友!”
除了“朋友”,她找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她和游灿的关系。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把他们的联系砍得乱七八糟。
他们已经不再是邻居,也不再是同学。
只有最保险、最普通的“朋友”二字能概括一切。
南希听完后,笑得肚子疼:“朋友?哈哈哈哈哈人家追你那么长时间,也就你看?不出?来。”
明厘百口莫辩,不知怎的,南希放肆大笑的模样很容易让她想起性格火辣的小姨。
她也没生气,表情波澜不惊,“不跟你说了,我要学习了。”
“学呗,谈恋爱耽误你学习了 ?”
“不是的。”明厘解释得苍白,她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只能重复,“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希见她像个木头,逮住机会讲得头头是道:“高中?不谈恋爱多没意思啊,等到了大学让人骗的一愣一愣的你就老实了。”
她再冷静理智,跟南希这种成天在外?鬼混的学生相比,还是太?乖了。
前面有芭娜娜天天跟她分析游灿的聊天记录,后面又有南希一语戳破她心底最不愿提起的想法。
明厘苦心经?营的一汪平静春水,被她们三两?句话搅得惊涛骇浪。
她压下?情绪,埋头写作业去了。
任凭南希在旁边怎么逗,只留下?一句:“不是这样。”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狠心连做两?道圆锥曲线大题,六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