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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有听说苻琰发怒,那蝉娘也是伶俐人,跟着?宫中教习傅姆学了许久的规矩,没想到还是不及崔姣贴他的心。
“三郎,你不喜欢那个蝉娘,把人送回去,阿娘也没说什么,怎得你还跟阿娘生气不成?”大公?主问道。
小仆送茶来。
苻琰只喝茶不说话。
大公?主便知他是真生气。
可大公?主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你犯得着?为一个宫女?与阿娘怄气?”
苻琰默了默,道,“长姊觉得那仅是一个宫女?,母后觉得吗?”
大公?主一诧然,反应过来,蝉娘确实长得像崔姣,是皇后特意?挑出来比着?崔姣来训教,想把苻琰在崔姣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蝉娘身上,皇后这样做又没伤害他,他不喜欢便不喜欢,何至于要因此与皇后有气呢。
“蝉娘不是宫女?是什么,这不过是件小事,你要因为一件小事,恼阿娘?阿娘就算做错了,也是教养你长大的母亲。”
苻琰缄默。
大公?主哼一声,“看来阿娘是罪无可恕了。”
大公?主这话是重了,就是逼苻琰出声,苻琰是个话少的闷葫芦,她与皇后也不常能猜到他想什么,他若一直不开口,能把大公?主憋出气。
良久,苻琰低低道,“母后没有罪,只是孤不喜欢。”
不喜欢蝉娘那张与崔姣相似的脸,还是不喜欢皇后想左右他爱人的心。
大公?主唉笑一声,望着?他,“三郎,我和阿娘都知道你喜欢崔姣,但崔姣身份低微,你可以宠她,却不能只爱她一人,你是太子,崔姣配不上你的爱。”
崔姣配不上他的爱,所?以皇后就找来一个与她相似的女?人,企图转移这份爱,崔姣之于他们是蝼蚁,他爱一个蝼蚁,让皇后感到荒谬可耻。
大公?主端详着?他的神?情?,说,“阿娘说你从来不让她操心,她只是希望你变得更好,崔姣会拖累你,为什么不能爱一个对你有助力的女?人,以后有了太子妃,你也可以爱她,你们才是最般配的。”
苻琰静默的与她对视,眼中乌墨沉沉。
大公?主心底忐忑,她来做和事佬,苻琰总该给她面子,崔姣固然招人怜爱,但有的事不是怜爱就能成的,她想,苻琰在这朝堂内宫经历了数载沉浮,总不会连这点道理也参透不出吧。
苻琰弯一点唇,没有笑意?,“母后想让孤舍弃崔氏。”
大公?主手揣进袖中,皇族活下来的孩子,都不是善茬,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这句话,皇后不想让崔姣再进东宫。
“阿娘没想伤害她,如果三郎你少喜欢她一点,就让她呆在东宫里?,也没人会说什么,可是三郎你自己忘性了,她只是一个侍妾,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你都想让她做承徽,如若她有一点出身,你是不是要让她做太子妃?”
苻琰露出一点微笑,“孤不会舍弃她。”
他与崔姣两情?相悦,他们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他们是日月见证的夫妻,他是她的三郎,她是他的牙牙,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舍弃崔姣,就是皇后也不行。
大公?主扑哧笑出来,“三郎你现在这般爱她,你确定一年?后你还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