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老娘在床头坐着叹气,嘴里念叨着话,这回崔姣倒听清了,她在说,“做寡妇难啊,寡妇得苦一生。”
小童拿了药回来,瞎眼老娘出去帮她熬药。
二月天已不如寒冬冷,崔姣缩在破被絮里瑟瑟发抖,瞎眼老娘说的不错,寡妇是难,当年阿耶走后,阿娘一人将她和崔仲邕拉扯大,其?中艰苦只有?阿娘一人知晓,她也曾在旁人口中听过闲言碎语,有?媒媪上门?来给阿娘做媒,她也怕过阿娘会坚持不下去,抛弃他们兄妹改嫁走,可都?挺过来了,她和崔仲邕长大一些,阿娘就没?那么累了,原本以为阿娘年老能享清福,可她刚及笄不久,就病重离世。
她阿娘苦了后半辈子,只有?她和崔仲邕还记得,阿娘在闺中,也是不知愁的小女郎,嫁给阿耶时?,也曾与阿耶琴瑟和鸣,可后来柴米油盐将她的那些幸福过往一点点消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