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下发命令,让那些船去追赶客船。
崔仲邕冷的浑身都在?抖,脸青的发紫,还惦记着?给崔姣圆谎,“纵然牙牙欺骗过太子殿下,也?请太子殿下记着?她有了身孕,若是惊吓过度,孩子若保不住……”
“闭上你的乌鸦嘴!”苻琰一顿呵斥,又下了一道令,命所有的船伪装成客船,南下远远跟着?,不要惊动了前方客船。
崔仲邕微微松气,身上冷的更厉害,抖的让苻琰眼烦。
崔仲邕也?看得出他这是信了他的解释,暂时不会?再有杀心了,就是牙牙可怜,怕是难逃出他的手?掌心。
苻琰看他一脸愁容,讥笑?道,“你掉进水里,崔氏都不管你的性?命,你不恨她?”
崔仲邕很诚实,“仆会?水,不需牙牙担心。”
这里离河岸不算太远,他能游回去,他做此举动是要打消苻琰的猜忌,只要苻琰信了,他就能活下来。
苻琰嘴角咧开,他们兄妹倒是会?算计,哼笑?两声,挥手?叫人把他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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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行了一宿,天边现鱼肚白时,才停到了最近的渡口。
崔姣提心吊胆了一夜,苻琰还没追上来,眼下已经出了长安,暂时算安全,她也?能安生睡一觉,崔姣躺下又有些睡不着?,只要让苻琰看到,崔仲邕在?她心里没那么?重要,苻琰就不会?再嫉恨崔仲邕,崔仲邕才能活命。
昨夜惊魂,船上多数人今早都在?睡觉,原本安静的很,忽然有一点动静,崔姣爬起来去开窗,只见船主带着?篙师要下船,崔姣看他们身上背着?空布袋,应是下去补给干粮,便也?放宽心,自睡下。
他们停泊在?长安下的商州,此处不及长安繁华,但?水陆便捷,常有来往商贩停驻补给粮食。
船主让那几个蒿师去买干粮,他在?这商州有一相好的娘子,寻到那娘子的住处,正巧她家中人都不在?,那娘子摆了一桌酒菜上炕,吃着?酒菜,搂着?相好,船主一时醉醺醺,和那娘子倒在?床头欲行好事,恰时屋门被撞开,他们还没看清来人,船主就被一人给拎下床,拖到院子里去。
那船主一开始还当是相好的爷娘回来了,吓得挣扎提裤子想跑,等看到院子里站着?一脸冷肃的苻琰,腿都软了,摊在?地上直磕头,“草民给太子殿下磕头,不是、不是草民要开的船,是那位娘子逼着?草民开船……”
倏忽地上扔了块金子,船主愣神,就听苻琰寒声吩咐,“你的船在?外走一圈,划回关内道,把她送去长安县,她若问?起,就说那是益州。”
船主磕磕巴巴,“就算草民把她骗下船,她自己?去问?当地人,也?会?知道不是益州……”
苻琰喝道,“哪那么?多废话,不照孤的话做,你清楚后?果。”
船主便急磕着?头称是。
苻琰抿住唇,走出院子翻身上马,飞奔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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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水路后?,崔姣便一直有些睡不醒的状态,时常得睡七八个时辰,船主厚道,有时会?叫人给她送些菓子,地方州府产的菓子论及口味自比不了长安的精食,也?就是胜在?尝个鲜,但?崔姣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菓子不好吃,她也?能多吃几个,干粮也?不够她吃的,好在?听船主说,再有几日就要到益州了,都说一扬二益,出了长安,就属扬州和益州最繁盛,她还没吃过益州当地的美?食,倒是对益州美?食巴望的紧。
正到了二月中,已是春深时,船行过的地方慢慢有绿叶长出,但?崔姣不知怎得,临近到益州这两日,时常喉中泛酸,吃不了几口干粮就想吐,倒没真?吐出来,她把这归因?于在?船上,大抵是有些晕船,毕竟做了快一个月的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