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挽月笑笑,“虽然最后都是叫爸妈,但性质还是不同的哦……你在看什么?”

她的短发被勾到耳后,卿杭注意到她戴了很久的月亮耳钉不见了。

“耳钉少了一个。”

“啊?没了吗?”程挽月摸摸耳垂,“那是阿渔送我的生日礼物,不知道是不是丢在工作室了?或者是被那个神经病骚扰的时候丢的。”

“晚上灯光暗看不清,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明天去找。”

“你明天不用上班?”

卿杭这几天都在加班,才把明天空出来,“早上去查房,开完会应该就没事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找。”

“我会起很早,你就在家睡觉。”

虽然程挽月对首饰这些东西很容易喜新厌旧,但周渔送她的东西,她任何时候都很喜欢。

突然弄丢了,她一路上都蔫蔫的。

周恒搬走后,房间就空了,但卿杭还是把程挽月的行李箱拿到他的卧室,她本来还打算慰问一下程延清,但因为丢了耳钉,没那个心情了。

洗完澡,她盘着腿坐在床边,卿杭把毛巾盖在她头上,在她面前蹲下。

“乐佩公主,打赌是我赢了,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吧。”

“可是你已经提前预支了。”

“那天晚上不算。”

“你怎么耍赖?”程挽月扑上去掐他的脖子,他身体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她坐在他身上。

卿杭手掌垫在她膝盖下面,他没戴眼镜,半湿的短发有些凌乱,昏黄的灯光让他眼角的笑意多了一丝野性的意味。

050.3号楼露台。 < 屋檐绊月(阿司匹林)|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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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号楼露台。

耍赖这种不讲道理的行为,程挽月更擅长。

周恒搬走那天晚上跟卿杭说过一句话,说卿杭最近这几个月才像个真实的人。

卿杭不是只关心医学相关的动态,他也知道超市里卖的辣椒和大蒜多少钱一斤,周恒倒不是说他以前故作清高,而是说他更鲜活。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二十多岁的年纪,哪会有人是没有负面情绪的?

会患得患失,也会嫉妒吃醋,时而隐忍,时而疯狂,就像很多尖锐的齿轮一点一点拼着圆滑的平面,卿杭因为程挽月暴露出那些和原本的他极不相符的一面,也拼凑出完完整整的他。

不止是周恒,卿杭身边的人都觉得他变了。

但只有程挽月知道,这才是他。

卿杭背靠着墙,程挽月跪坐在他腿上,秋天的夜晚气温有点凉,但他身上热腾腾,她的手从他衣摆伸进去,一会儿就暖热了。

她考虑了几分钟,“好吧,我比较大度,这一次就让让你,你想要什么?”

“先跟你道歉。”

“道歉?”

卿杭知道她困了,她把以前乱七八糟的生活习惯全都改掉了,除去一些意外,每天其实很规律,早饭要吃,晚上不熬夜,游戏也玩得少,饮食方面虽然不至于百分之百健康,但也只是偶尔嘴馋了才会尝几口。

言辞说过她身体差,程延清也说她生病那段时间很不好。

“八年前你在电话里说你生病了,我没有相信。”

她在衣服里乱摸的停了下来,卿杭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耳钉丢了,她本来就不太开心。

卿杭下巴蹭蹭她的额头,手掌贴在她后背轻抚,“对不起。”

“23点零6分,”程挽月拿过手机看时间,“在这之前,我确实没有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