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偏过头,“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晚不经意的一瞥,卿杭被定在原地,仿佛是被偷走的那些遥远时光送回了那个偏远的小县城,泥泞的大雨,燥热的傍晚,拥挤的走廊,吵闹的教室,总是往下滴水的巷子,全都在尘封的记忆里重见天光。
他甚至忘了那天晚上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医院的,裤腿上沾了一大片黑色的泥渍,同事问他怎么搞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路灯光线暗淡,卿杭眉眼浸在阴影里,沙哑的声音低不可闻,“你说‘不了’。”
她说了两次。
“不了,就是不想见我。”
程挽月神色有些恍惚,喃喃自语,“是这个意思吗……”
她回想起那年冬天,她在南京的病房里打给还在北京读书的程延清的那通电话。
好久不见呀,卿杭。我生病了,你不和程延清一起来看看我吗?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