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新主人今天似乎得了空,正在吃晚饭。即使是吃饭也是礼仪很好的模样,手边还放着一顶威严的军帽,像是刚脱下来不久。

管家将桌上另一个餐盘收了回去,经过小竹身边时朝他略一颔首,礼节周到地打过了招呼。

小竹原本以为贺知书有在楼上用饭的习惯,他分明看见贺知书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楼上用的。然而好像又不是。那么刚才管家端出去的那个、以及之前的那些餐盘,会是谁用剩下的呢?

他站在门口喊了声“贺先生”,自己走进去,拉开椅子坐下了来。

贺知书慢条斯理地用着餐。

过了一会,坐在他下面的人忽然挪了个位置,一下子坐到了他身边的那张椅子来。

他像猫似的,活动时并不发出很大的动静,悄无声息地靠近你。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贺知书动作不停,抬眼看向对方。他似乎对这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少年纵容过头了,没有开口斥责。

只是这一眼过去,看的时间难免就长了一些。

贺知书干脆拿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对小竹道:“过来。”

对方眼睛微微一亮,果真起身便凑上前来。

还能过到哪里?一只雪白的手臂攀上椅背,小竹轻巧又袅娜地坐上了贺知书的大腿。

他现在是人家家养的宠物。可以说他敬业,但不能说他没有羞耻心。

两人的距离变成了面对着面,方便贺知书更深沉地盯着他看,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从眉眼抚摸到他的鼻尖,再到唇瓣。

小竹便出神地想,贺少帅这么优越的长相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谁占谁便宜还真是不好说。

他看得出来,此时的贺知书眼神很是专心,甚至并不受到他本人的干扰。

小竹明白,证明那些衣服,那个大房间的价值的时候到了,证明他价值的时候到了。

男人如此专心致志地在这张脸上探寻着什么。即使已经住进来了,可是小竹对他仍有些谨慎,他怕他身上的那身军服。

可是小竹依然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感觉自己方才好像做对了,又似乎没做对。

小竹想要再进一步,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少爷,老爷到了。”

小竹被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就被人按住了。贺知书的手指掉了下来,他不解地看向贺知书。

贺知书目露嫌恶,道:“别管他。”

他对小竹扬起下巴:“给我继续。”

小竹失语。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似的。刚才黏黏糊糊的气氛被打断,他一时半会还真继续不了。

但是他硬着头皮继续上了。他知道自己的腰身很柔软,便试图将自己的身体更靠近男人一些。

如果有一口大烟就好了。他更擅长伺候那些烟铺上的男人,一豆烟灯烧着,晕陶陶的,醉也醉得方便……话说回来。贺少帅似乎是襄城望族里少有的“洁身自好”的,竟也没有烟瘾。

或许是现在的时间真就那么不凑巧,正在这时候,恼人的敲门声偏偏又响了起来。

管家:“少爷,二楼掀了铃,要备热水洗澡呢。”

小竹的人是从贺知书身上滚落下去的。

他脑子都懵了。刚才的话听了半句,贺知书毫无预兆地站起身。他什么话也没说,小竹的眼前一片天地颠倒,等他坐在地上再看时,贺知书的背影已经出现在门外了。

发生了什么?打仗了吗?!小竹惊恐地坐在地上想。

他脑子没转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这一个想法了。除了打仗,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贺知书这个人瞬间丢了分寸的。

贺知书的人转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