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书刚才用他的手舒爽了半天。他是好了,可自己的手还疼着呢。

贺知书被他清纯又色/情的举动弄得差点当场又要硬起来一次。

第二十五章

外头已经天亮,房间里的两个人还在床上,醒了也没有起身。徐依枕在儿子一边的肩膀上,用一动不动的视线检视他右肩头上的纱布,要透过层层的纱布看见里边伤口恢复的情况。

小书明明很爱撒娇,之前妈妈爱睡觉多过爱他,平时多抱他一下,是动不动就要在他妈妈面前掉眼泪的。只是这次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在妈妈面前却从没有自己提起过一句痛。仿佛这几天的肩头那块只是平平无奇地缠了几圈纱布。

徐依感觉到发顶传来一阵被温柔压住的触感,是小书在上面吻他。

他是不知道头发有什么好亲的。倒是小书,他的伤口这几日是好了许多,上头缠的纱布见着明显变少了。徐依便问他:“你今天还是在家里?”

因为一边脸睡在小书肩头上,声音听起来要比平时憨,又憨又懒。贺知书说是,然后又亲吻他。

徐依有点高兴,说:“不去的好。”他喜欢小书整日在家里陪他。

贺知书又说:“过几日就该去了。”

他的声音一部分自胸腔里传来,徐依听得耳朵有些痒,同时又不怎么高兴听这一句。

“还是不去的好。”

他的儿子有用不完的耐心同他解释:“外头就要打仗了,不能不去的。”他妈妈扭头把脸埋进他身体里,不说话。贺知书又坚持不懈地同他说话:“妈妈,真要打仗了我们怎么办?”

徐依说:“打仗了,我们两个就逃走。”

他妈妈这一辈子的大半时间都在封闭的环境里度过,一些想法简直纯稚直接得像是真正的小孩,说出去是要叫人忍俊不禁的。

只是他这么说了,贺知书便当真在脑海中考虑起战火中两人流离奔走的日子来。

第一个妈妈不能赶路,首先贺知书就是第一个舍不得他下地的,那么路途中他一定是要背着妈妈走的;然后就是妈妈每日的吃穿,单只是喝的这一样就大有问题,贺知书为了妈妈的一杯牛奶不计代价地盘了一整个的大牧场,那个牧场可能带不走……如此种种清算起来,他母亲家底丰厚得惊人,到时候逃亡路上只怕是不好办。

贺知书想得出神。又听他妈妈声音闷闷地说道:“只是你如今这样胖,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我大约只能背动你一里地。”

听了这话,贺知书忍不住笑出来。十几年前妈妈背着小小一个的小贺知书走,到了如今还想着要背。又想到,在妈妈心里面他本人的形象或许是很高大的,居然还能背小书走一里地。

徐依在房间里待得太久了,他对外界的记忆只停留在两人流浪的时候。虽然他答应过在这里要听小书的。只是当初两人又不是没在外边活过,在外面,自然还是轮到他说了算。

贺知书一笑他就不高兴,皱着眉翻个身子离开了他的肩,兀自起床去了。贺知书后脚紧跟上他,讨好地追在他后面,伺候他洗漱。

徐依洗漱完毕后一个人先出来,拖着脚上的链子铛啷啷路过阳台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于是锁链声在那处停了。他有意无意地扶着墙,往外头瞧。

楼下倒是有人在走动,不过是花匠那些。徐依找不着想见的人。贺知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脸出来,在他背后问了句:“妈妈在看什么?”

他转头向小书瞥去一眼。贺知书站在他身后,只是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像一个无辜的好儿子。

他难道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不知道他妈妈在看什么吗?

徐依收回了目光。感情若是到了需要费心去争取的那一步,那便实在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