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少帅和友人坐车从门里出来,闯门的女人一看,更是放开喉咙在门外撕心裂肺地大声哭诉。贺府的车子行到半路,果真便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贺知书坐在车内,听用人上前来低声汇报。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贺知书面也没露,从车窗里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随手崩了那个女人。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短促震耳的一声:砰!在他们反应过来那是一声货真价实的枪响时,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软倒在地。
少帅今日身上穿的常服。没穿军装,却仍随身配了手枪。
现场弥散开淡淡的火药味道。空气足足凝住了几秒。就在动手杀死自己生母的时候,贺知书身边甚至还坐着友人。
贺知书平时并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相反的,他出身高门,说话做事都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他温柔,知礼,得体,富有魅力。与他相处总使人感到轻松与愉快。
完美无缺。
当然,那是在之前。
当时坐在贺知书身边的人清晰见证了他弑母时的眼神,回过神来后一身冷汗。他很难将刚才那个人和他认识的贺知书联系在一起。
但他就是做了,然后还能面色如常地对司机吩咐:“开车。”
这个人拥有一个疯子的审慎和理智。当起正常人来比谁都像。
之后一路无话。贺知书甚至都不愿为之前的惊悚的所作所为多解释一句,那位友人在气氛沉凝的车厢里如坐针毡,还是他主动开口圆的场。
“如今这种趋炎附势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
盛美凌回过神来。
而她自己,盛美凌虽然现在和这些人混在一块,可是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们人心惶惶地把贺知书传得如此玄乎,更多不过是出于对高位者的天然畏惧。盛美凌不一样,她偏偏要觉得,贺知书就是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
他果决,狠辣,也足够睿智。不必苛求天生优秀的人和平凡人一样循规蹈矩,盛美凌很能够体谅贺知书那些“不完美”。
她这些朋友懂什么,那个暴跳如雷严令禁止她和贺知书私下往来的老父亲又知道什么……
外间传来一阵自远而近的脚步声。
贺知书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
第二章
如今国内鲜少有能见到有这样身形拔高的男子。对方宽肩长腿,军人站姿,极是有力量的一副利落身材。
刚才在外面淋湿的衣服不便穿着见客。然而贺知书也不像是很在乎的模样,他的长衫在外间脱了,也就随性地搭在小臂上。
里头是一件考究的衬衫,被主人的身板子撑得笔挺,臂膀上边隐约鼓出肌肉的线条来。看起来府上的下人熨烫的工作很是细致。
他走进来时,人后面顺便带进了一阵外间的冷风,吹得屋内的人均是精神一振。
盛美凌也不随着众人站起来,就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笑吟吟地望着他一路走进来。
贺知书走进来时是面带微笑的,他很有风度地和与站起来的淑女们颔首打招呼,最后转向盛美凌。
“盛小姐,你好吗?”
“贺少。”盛美凌笑眯眯的,最后一个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打趣一句:“唉,少帅大人可是舍得来了。”
贺知书瞧着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摇着头说:“我这不是来了么?”
在这里的人中,因着父辈上还有一层交情,因而盛美凌和他比其他人熟稔。
她抿唇笑说:“我们几个在这坐了好一会也不见人,我道是主人要拿几杯茶打发我们快走呢。”
贺知书在另一只沙发上坐了下来,朗声说着:“这么说我便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