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显然是认识裴妙仪的,结结巴巴的道:“裴大娘子,你怎么来?了,我家郎君……”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随从一把推开,破败的大门就此洞开,裴妙仪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林菀拉了她好几?回衣袖,示意她低调行事,愣是被她忽略。
林菀实在无法,只得跟在她身后。
破旧的小院空荡荡,却不合时宜摆放着数个玳瑁螺钿八角盖盒,里头的绫罗金宝于阳光中熠熠生辉,瞧着便不是沈伯兴这?等穷酸书生应该拥有的。
林菀眼尖的发现?,盒中之物都是禁宫所?有,估摸着是宝庆公主所?赏赐。
她心中不由的感慨,沈伯兴真是个人?才。
前世成功哄得国?公贵女下嫁,今世不过给了个机会,他竟打蛇上棍成功攀附上公主。
这?样的人?,着实是有些天赋异禀的。
裴妙仪已然气的冒火,指着院中的财物,声声冷笑:“怪道与我疏远,却原来?是攀上了高枝。”
书童犹在结结巴巴的解释:“裴大娘子误会了,此不过是因为我家郎君向贵人?投送行卷,贵人?欣赏之下给予的赏赐……”
裴妙仪不想听他废话,妙目圆瞪的道:“沈伯兴人?呢?叫他出来?亲自与我说。”
“我家郎君今日赴友人?之约,不在家,裴大娘子不如改日……”
书童犹在说着,忽而门口传来?一阵“吱呀”,众人?不由的转头去看。
沈伯兴卡在此刻归来?,正推门而入,瞧着怒气冲冲站在院中的裴妙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双手不自然的背在身后。
他语气僵硬的道:“裴大娘子,如何今日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裴妙仪冷笑一声,给左右侍从使了个眼色。
侍从立时出手,扭住沈伯兴的手腕,立时从他手中抢夺出一个玲珑玉佩,奉到裴妙仪面前。
那玉佩又是禁宫之物,裴妙仪记得还是去岁除夕夜宴,裴瑾赏赐给宝庆的。
如今宝庆将姑母所?赐之物赏给沈伯兴,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裴妙仪终于彻底死?了心,看向沈伯兴的目光再不带一丝情?意,只余下冷冰冰的恨意。
沈伯兴被强抢了玉佩,一时恼羞成怒,语含怒意的道:“裴大娘子这?是何意?这?便是齐国?公的教养?”
裴妙仪气的发抖,一时竟想不到往日情?郎果真是这?般小人?。
林菀上前一步握住裴妙仪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转身看着沈伯兴,冷笑一声,道:“国?公府的教养如何不需要沈郎君指点,倒是沈郎君这?般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也不怕往日毒誓应验,哪天走路上被雷劈了……”
她这?番话说的着实不客气,却将沈伯兴的理智找了回来?。
便是与裴妙仪有缘无份,也不可闹得过分僵硬,宝庆公主虽说对他青眼有加,可到底还没一锤定音呢,
他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妙仪,我亦是无法。你家中既然这?般不愿,我怎能因一己?之私害你脱离宗族?你是大家贵女,自会有更?好的姻缘,我们终究是有缘无份……”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听着还要把锅往裴妙仪身上甩,他好似成了为了裴妙仪考虑的好人?。
若不是他早就与宝庆勾勾搭搭掺和不清,这?番话还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裴妙仪气急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斥骂。
林菀立刻替她开口,“沈郎君果真有大爱,我们大娘子多谢你这?般为她考虑。细细想来?,尔等确实无缘无份,门第?不当,恐有大祸,幸而沈郎君有自知之明,只当以往誓言是儿戏,着实是知晓礼节的君子……”
她话里话外的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