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眼泪簌簌掉落,再无法挣开他,只得待在床榻之前,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这时候还说这个做什么……”
医师们见此情景,皆是?心头一跳,却?不?敢说什么,只得埋头利落的为李玄照处理伤口。
染血的衣衫被撕开,壮硕的肩膀上各两个血窟窿,伤口狰狞无比,正在潺潺流血。
林菀见了,又?是?心头一抽,泪珠簌簌落下,滴滴落在俩人紧握的手?上。
医师们利落的为李玄照止血上药,收拾妥当后,很快又?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唉声叹气道。
“陛下如今伤上加伤,必须静养,再不?能?肆意妄为了……”
林菀连忙问:“陛下的伤可有大?碍?”
医师们小心翼翼的觑李玄照的脸色,见他眼神依旧清明,只面色更?惨白了几分,于?是?斟酌了片刻,模棱两可的道。
“陛下失血过多,伤势着实严重,若是?能?好好将养,保持心情愉悦,切勿大?喜大?悲,想必应是?无碍……”
林菀闻言,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浓浓的担忧褪.去后,心中的犹疑再次浮现,李玄照此次的行为太颠了吧,往日发疯都没那么颠……
复杂的思绪涌上心头,叫她终于?能?察觉出?隐隐的不?对劲,然?而李玄照还面色惨白的躺着,她只得暂时按捺住,面上丝毫没有表现。
侍从们左右对视一眼,皆面面相觑。
论理天子在营帐中遇刺,身?上竟又?多了个血窟窿,合该立时戒严,严惩行凶之人。
然?而看?如今这情景,却?是?没人敢提了。
医师们将李玄照的伤口收拾妥当后,皆有眼色的提出?告退,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万不?可再动作激烈,更?不?能?心情激荡,需得静静修养。
李玄照并未说什么,林菀却?听的很认真,细细记下了。
侍从都退下了,帐中终于?只剩下他们俩人。
李玄照因着大?量失血,眼前阵阵发黑,只他今日做此行为,已然?是?孤注一掷,必然?要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知道他又?卑劣了,可是?他别无他法,只得这样做。
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他定定的看?着林菀,继续问,“菀菀果真原谅我?了吗……”
平复了那么久,林菀的理智已然?恢复大?半了,再无方?才惊惶失措的模样,种种犹疑涌上心头,叫她一时心绪复杂。
实在这等发癫行为实在不?该是?李玄照所为,由不?得她多思虑几分。
她握着李玄照的手?,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却?是?沉吟不?语。
无言的沉默在俩人中间回荡,咫尺间两相对视,竟相顾无言。
久久未听到?小娘子的回应,李玄照的心阵阵下沉,黑眸越发幽深。
小娘子实在心狠,若是?此次都无法将她感化,他果真再无他法……
林菀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心头万千思绪飘过,终于?缓缓下定了决心。
她握了握李玄照的手?,柔声道:“陛下莫要再思虑过甚,先将伤养好,好好休息可好?”
李玄照闻言,心头阵阵下坠,看?她的目光更?是?意味难明。
怎得都这般了,竟还没有叫小娘子软化半分?
难道她的心竟是?石头做的吗?
她方?才的眼泪与伤心分明做不?得假,怎的还是?不?肯开口说一句准话?
李玄照心头的酸涩阵阵翻涌,开口还要说什么,却?被林菀打断。
“陛下……”
林菀的声音越发轻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