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长安，没有小娘子在?身边，他便夜夜难耐，只得时常浸泡冷水之中方能压抑，如今她?就近在?眼前，叫他如何轻易克制……

林菀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李玄照眼神不对劲，立时警惕的抬起头，拢了拢衣领。

她?心头大骂李玄照这个狗人?还是这般不要脸，憋着气起身就要告退。

“陛下慢用，妾先告退……”

李玄照抬眸看她?，面色竟是丝毫不变。

他沉声道：“菀菀果真?要走？朕带了些煜儿?的东西，菀菀不看看吗？”

林菀动作顿时僵住，气的杏眸圆瞪，不住的瞪他。

李玄照这狗人?，就知道拿孩儿?拿捏她?。

可是做阿娘的，哪能完全放下孩儿?呢……

李玄照看她?这副模样，忽而笑了。

放小娘子出来这么一遭，倒是将她?精神气养足了，如今都敢瞪他了。

可见林璋确实对她?很好，小娘子心里底气足，面对他再无以往的惶恐了。

想到这里，李玄照心头又是一阵酸涩，为何仅仅相处半年的兄长叫她?精神焕发，而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一年多时光里，小娘子大半都在?惶恐不安？

到底是他往日太?过狂妄，从未关注她?内心真?正所想。

真?希望日后，她?亦把他当作她?的底气，不要再这般警惕他，防范他。

李玄照缓缓起身，来到书案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画卷取出，一一为林菀展示。

“煜儿?的画，菀菀还有很多没看过，果真?不想看看吗？”

画卷整整堆满了整个书案，从煜儿?刚满月画至如今蹒跚学步，似是每个月都有好几副，详细记录了煜儿?从小到大的成长。

云州距离长安太?远，信件只能跟着战报传递，林菀一月能收到一两幅画就不错了，着实有好多都没看到。

林菀本不想搭理?他，然而听闻此言，脚步似是不受控制般跟着上前，如获至宝的将画卷捧在?手中，一一查看。

画卷中的小儿?或哭或笑，翻身打?滚，手中动作各有不同，按照月份大小以此摆放，叫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他一路生长的轨迹。

林菀仔细看着，生怕错过半点，似是要将画中小儿?每一分神态都牢牢刻在?心里。

李玄照站在?林菀身旁，看着林菀手中的画卷，一一开口为她?阐明手中之画是何等情景。

“三?月三?，煜儿?能稳稳抬头，朕抱着他，他伸手抓朕身上玉佩……”

“四月十五，煜儿?会?翻身了，从床榻这头滚到那?头，听到朕的脚步声会?抬头笑……”

“五月初十，煜儿?能靠着床榻坐起来，双手拿着金球要朕陪他玩……”

……

李玄照沉稳的声响在?耳旁缓缓回荡，细细讲述了煜儿?每个月的变化与?生活细节，每一个场景都娓娓道来，说到有趣处甚至面带笑意，尽显慈爱……

若非每日劳心照顾，日日看护，万万不能了解的这般清楚。

林菀听着听着，杏眸中陇上一层水雾，心头一时又酸又胀，竟不知要说什么。

李玄照确实有在?好好照顾孩儿?，即便是一般人?家做阿耶的，亦甚少?有这般关心孩儿?，何况日理?万机的天子？

这般多的画卷，细细记录了孩儿?的一颦一笑，该是倾注了多少?心血与?时间？

她?这个做阿娘的，口中说着牵挂孩儿?，实际上做的远远不如李玄照。

李玄照似是根本没察觉到林菀的异样，眼见她?动作停住，自顾自的又为她?展开一副画卷。

他温和道：“此是朕离开长安前一日所画，该是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