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少人为赵国公府求情,却统统被圣人抄家下狱流放,圣人铁了心以赵国公府为投名状,向突厥求和。
元昭皇后幼年丧母,自幼长于外家,自来与外家亲近。彼时她身怀有孕,即将临盆,骤然听闻外祖父惨死,舅舅要被献于敌营,一时大受打击,脱簪素衣跪于殿前,祈求圣人宽恕赵国公府。
圣人连求情的官员都统统抄家下狱,怎会因元昭皇后而更改心意?
元昭皇后跪地三日,泣血哀求,未求得圣人回心转意,反而惊怒之下引发小产血崩,一尸两命。
然而圣人的求和之心却并不被突厥接受,反而径直南下,如入无人之境。
圣人无奈,只得释放郑陵,令其当即披甲挂帅,主动迎战,这才险险的将突厥赶出大乾的领地。
此战郑陵居首功,圣人只得恢复其爵位,嘉奖一番,好似之前的求和都不存在似是。
折腾了一圈,老赵国公,那些为赵国公求情而被下狱流放以至惨死的官员,一尸两命的元昭皇后,似乎是白死了……
彼时尚且年幼的太子,亲眼看着母亲惨死。
此事一时成为禁.忌,无人敢在太子面前提及。
口不择言的官员心中亦是一惊,赶忙躬身请罪。
“臣无心之言,殿下恕罪。只是赵国公所言却需仔细斟酌,往日之祸今日之鉴也,实不可轻易开战,可暂时与突厥议和……”
主战派官员跳出来反驳,“一派胡言,当年若非赵国公力挽狂澜主动出战,突厥早就破城而入,尔等还有命在此叫嚣?如今放下碗骂娘,可真是记吃不记打,不以战止戈要靠什么议和?不如将尔等送往突厥,用圣人之道去感化突厥吧!”
那人恼羞成怒,“……此一时彼一时,战火一开,受苦的是边疆百姓,我为黎民计,问心无愧……”
“当初一开始便率先迎战,北疆的百姓也不会饱受战火摧残……”
“尔等何意?可是质疑圣人当初的决策?圣人亦是为天下庶民考虑,尔等这般咄咄逼人,置圣人于何地!“
“某非这个意思,尔等胡搅蛮缠……”
……
李玄照面色不变,叫人看不清他内心所想。
太子不发一言,众臣再吵下去亦是无用功,于是纷纷目视齐国公裴稷,示意他站出表态。
裴稷乃是太子舅舅,按理应率先出面支持太子,然而他深知圣人对此事有多忌讳,哪敢轻站队?于是任众臣明里暗里的目视他,裴稷自己却气定神闲的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李玄照高居上首,将众臣的反应都一一看在眼里,深沉的眼眸叫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何之意。
又吵了一会,殿中陷入僵局,争执此起彼伏,争吵到一定地步,纷纷抬头看向李玄照,要太子给个定夺。
李玄照沉吟片刻,英挺的下颚紧绷,锐利的眼神扫视众人,声音沉稳,一字一顿道:“突厥狼子野心,非战不足以平祸,自当以战止戈!”
太子摆明车马支持主战派,满堂皆惊。
主战派自然高呼英明:“殿下高见!”
主和派面面相觑,随即派出代表躬身行礼。
“殿下,事关重大,当奏请圣人之意,再下决定!”
李玄照颔首,沉声道:“然也,孤已上疏阐明此事,请拨铠甲粮草,圣人已经奏准。”
他说着拿出圣人亲笔敕令,分发给臣下查阅。
众臣皆惊,满心不信圣人竟会答应迎战,然而圣人亲自手书的敕令做不得假,表明圣人确实答应了分拨铠甲粮草。
有脑子机灵的看出问题,“圣人只批准了分拨铠甲粮草,可没有说具体份额……”
他话还没说完便迎上李玄照凌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