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挣扎不得?,又懒得?跟他吵,于是自顾自的闭上眼。
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方?才情绪波动了一场,着实精神乏累。
方?一闭上眼睛,困意便?将她笼罩,她也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李玄照立时便?察觉到她呼吸变得?和缓,不由的低下头,怜爱的含她的唇。
他紧了紧力道,将她抱的更紧,心头一片柔情。
小娘子自是心有隔阂,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孩儿都生了,再耗下去又有何意义?
以往是他不对,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往事?休要再提,他日后?会对她好的,天长地久的磨下去,过往的事?自是都翻篇了。
林菀已经?陷入昏睡,安静的贴在他胸.前,与他亲密无间。
他们似乎再无隔阂,一如以往那般好。
李玄照满足的抱着她入眠,心头思量着干脆不管她愿不愿意,明日先接她入宫,省的夜长梦多,她自己在东宫待着又想左了。
于是天还?未亮,林菀便?被帐外细细碎碎的声响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李玄照刚刚起身,正站在榻前更衣。
李玄照如今已然登基,今日乃是第一次大朝会,自是要正式装扮。
透过轻薄的纱幔,隐约可见他在众人?的服侍下,依次套上绛纱衣、素裳,再配上革带、白玉双珮,戴上垂白珠十?二旒,最后?套上大裘之冕,衣裳绣有十?二章,八章在衣,分别为日、月、星、龙、山、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分别为藻、 粉米、黼、黻,衣褾,领为升龙。①
天子朝服,自是威严庄重,不过一个背影,惶惶然天家威严已然震人?心神。
李玄照是手握大权的帝王,自是想怎样就?怎样。
林菀心头烦闷,闭上眼想装睡,不想理?他。
然而耳旁却忽而响起婢女的问话,“陛下,小殿下可是今日便?搬到禁宫?”
李玄照微微颔首,刻意压低声音道:“尔等自去收拾,待娘子醒后?,即刻搬到禁宫。”
林菀闻言,立时清醒了。
她赶忙起身,掀开床幔,大声道:“我何时说过要搬走了?”
李玄照缓缓转过身,额前的白珠十?二旒微微轻晃,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滔天的权势扑面而来,林菀呼吸蓦然一窒,心脏微微抽筋,竟有蚍蜉撼树之感,只觉自己再是如何,也无法与他抗衡。
李玄照只看着她,半晌未言,一身气势凛然不可侵,叫人?望之心颤,俊美的面容隐藏在衮冕之后?,竟叫人?看不真切他如今是何表情。
他仿若陡然间站在山巅,俯视着众生,亦俯视着低微如蝼蚁的她,对她所有的一切都任取任夺。
不对,他一直都在山巅,是他之前对她的纵容给了她错觉,竟叫她觉得?可以违抗李玄照的意愿。
多么,多么的可笑啊,是她狂妄了,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哪有资格多次违背李玄照的意愿,一切不过是他乐意纵容罢了。
一旦他厌烦了,立时便?将那些假象一并推翻,将她拖回血淋淋的现实。
林菀不由的喉咙发紧,竟不知?要说什么。
夜间还?揽她入怀的郎君竟是错觉,如今这般不近人?情的帝王,才是他本来的样貌。
李玄照只定定看着她,并未多说什么,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菀菀既然醒了,便?起身吧,稍后?与煜儿一同出发。”
林菀杏眸蒙上一层水雾,犹在倔强,“不……”
李玄照看着她,面上似是阴沉了几分,沉声道:“菀菀既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