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受损,精神恐大不如以前。
沈云之心疼,他向来多思,困惑已郁心怀,胸中忧思暗结,日复一日,心病终难解,心胸难开阔,不曾见死意,生气却衰靡。
“你可真能忍,倔强地令我心疼。”沈云之气恨地掐住他的双脸,鼓捣出各种鬼模样来。
卫安怀两天后才醒转过来,病情反反复复,如此过了一个月才能下榻。
先前养的元气倒亏了大半,双颊消瘦,身上一摸全是骨头,瘦骨嶙峋,好颜色全不见了,双眼无神光,白惨惨的,羸弱似幽魂,沈云之那点气恨早消了,自己选的自个只能守着。
如此衣不解带照顾了七天,直到前线传来急报,沈云之须得披挂上阵,走之前一再叮嘱一尘他们事无巨细照顾好,满心挂碍离去。
******
二载以来,其余诸王死的死,疯得疯,唯有陈襄王声名鹊起,夺西垌,据金阖二州,豪强拥护,可谓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他到底想干什么?”沈云之环顾沙盘,陈襄王携大军兵临悬关,悬关守将守城几度危急,沈云之星夜赶来,军心高涨。
守将们几番建议主动出击,给这帮孙子好看,沈云之仍对陈襄王大肆对北越用兵的目的存疑,
一力压下众议。
一个月前还跟姜水一带的农民起义军打得难分难舍,刚获小胜,不修生养息,整顿军马,就举大军,剑指悬关,放着五皇子不咬,偏绕道趁着这个时机来啃她这个硬骨头。
虽然她的主力和朝廷兵马僵持在斌陵古渡,进退两难,短时间根本无力分兵回援悬关,但悬关地势本就易守难攻,花大代价啃下来也敌不过她到时来个合围。
难道陈襄王脑子坏掉了,崔涧的脑子也出了差错?!
“这不可能...吧,看他们扎营安寨,排兵布阵,颇有独到之处,否则我等也不会吃了几个小亏。”温殊瑕吐槽沈云之的猜想不靠谱。
沈云之也觉得不靠谱,摸着下巴思前想后,她这边能和崔涧陈襄王扯上关系的,无非是那几个忽悠来的文官,在雅会上被崔涧骂得脸面皆无,这总不能是什么“血海深仇”,这没可能啊。
“将军,不会是你以前欠下什么情债吧!”温殊瑕眼神幽幽。
“想什么呢,之前我只闻其名,未见过人,这情债哪里欠的!”
情之一途,她今生只纠缠过一人,刹时间,沈云之心中如电光照彻,明晰洞然。
“或许我该去见一见此人。”沈云之坐直了身体,语气沉静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