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主子如此说,花芙忧虑不忿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窥一斑而知全豹,倒是个能人,既然显形露踪,被我们抓出来是迟早的问题,我倒要看看,谁,在算计我。”微笑的话语中杀意突起。
花芙明白了,阴影里不为人知的毒蛇是最致命的,如今能揪出来,自然利大于弊,看来要加快计划了。
在各方心思未明的情况下,沈云之的主治大夫之一失踪了,之后一切风波停息了,北越各方的探子安静了下来。
只因沈云之在这个真大夫真探子面前,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恶臭脓肿,病入膏肓。
沈云之嗅嗅身上的气味,没好意思去东院例行坐坐,她可是牺牲大发了,沈云之皱着一张苦瓜脸,痴痴望向东面,一日不见,何止隔三秋。
隔天,留言愈演愈烈,沈云之命不久矣,疫病扩散,焚毁尸体的流言蜚语又从东城传出。
幕后之人搅风弄雨,侯府采买的药材越来越珍贵了,北越民众虽有惶恐,但算安定,遵循着防疫条例居家过日子。
曾经北越也差点疫病大流行过,沈云之借机发作,精兵扫荡,狼牙军只初露锋芒,便取缔了北越所有的秦楼楚馆,明抢暗夺各大豪绅的赌坊,斩落了不少贪官污吏,北越气象为之一新。
她还下令大书特书,言明疫病源于他们的暗中作恶,致天地污浊,降下天罚,同时沈云之极力普及各类祛疫病的良方,很多人受益存活后,也逐渐接受了尸体存有邪气,焚毁可尽除的思想。
从此,沈家女郎的威名开始流传,种种手段犹如天授,收效甚伟,百姓愈发拥护信任,此时他们也相信着镇北侯定会化险为夷,一如当年,在他们眼中,沈云之非非常人。
那一年是沈云之“赚”到本钱发家的序章,也是豪族抄家破族的黑暗岁月。从此,豪绅不是对沈云之恨之入骨,就是战战兢兢,更甚者举家外逃,一切家资自然又落入了沈云之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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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虎难欺,倘若她全盛,我危矣,幸好,幸好......”光影中一人面带忧虑,心有余悸未消。
“主公多虑了,沈云之虽得人和,但不得其时,虽有翻天之力,也注定要饮恨而亡。”下首者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眸光流转间傲视众生,通身飘逸放浪的气质,在场无人可与之争锋,席间小婢双颊无不飞红,暗叹郎君艳绝,神采风流,她们望而卑怯,秋波暗送缕缕绮念。
主位之上一人轻轻颔首,神色中满是赞同之意,席间气氛为之一松,歌舞飞扬,管弦靡曲中附和奉承之声膨胀了起来,其间流淌的怨恨,嫉妒也在侵蚀着妒恨者的心灵。
“报,武萧王反了,现已攻下东微二县。”
主座之下,那人神情失态,顷刻之间,转头盯住了下首最近之人。
“子谦!”
他当然知道主上的言外之意,惶恐之心。
武萧王造反无论虚实,京城一定会派人前来,目的只有一个,削藩,谁都逃不掉,皇帝的刀一直在头顶悬着,如今终于有借口落下来了。
前一刻还野心勃勃,志得意满的男人一下子慌忙了起来,势不足,气难盛。
虽有满腹谋划,但胳膊拧不过大腿,皇上一起兵戈,他数十年的隐忍皆不过是笑话一场。
“主公勿忧,此事大有可为,说起来,也可算一件好事。”
他轻抚杯盏,气定神闲的样子大大和缓了上首者忧惧之心。
"此话怎讲?”上首者身体前倾,尽显迫不及待。
“今天下离乱,称雄者不可胜数,然无人信义可著四海,民不附,事难成,况生民苦此世道久矣,主公贵为帝胄,名正而言顺,彼时可趁势而起,据东川沃野之地,任用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