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之从躺椅上支起,又瘫了下去,啪地一声,地方呈递的报告文书从她脸上掉下来了。
玲珑抬眼往门口望去,没什么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主子“病重”居家,居然不想处理公文,没奈何,从官署里搬回的公文只能由她阅览后,捡出紧要的来给沈云之过目。
日头西斜,沈云之边用膳便吩咐道:“玲珑,今晚我去东院。”想了想,补上了一句:“你们看完早点休息。”
玲珑瞬间明白主子又想当甩手掌柜了,不过她乐见其成,主子多往卫公子那边去,小主子指日可待,不过她一想起书房里只增不减的文书,双眼不免发直,有气无力嗯了一声。
沈云之见其萎靡,想到压榨了玲珑他们一个白天,夜晚也不放过,不由得心虚,风卷残云后快速溜了,徒留玲珑并一干文官苦逼地秉烛夜谈。
明天再努力吧,偶尔她也需要一点私人时间的,沈云之那点压榨下属的愧疚就这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云之没想做什么的,连批几日公文,批得她头昏脑胀,就想来蹭个床,抱着人睡个好觉,夜色已弥漫开来,莲慈神元不固,料想此时早已歇下。
然而左室门前,暖熏微光,氤氲水汽,那朦胧屏影,端的是身姿颀然,腰肢劲瘦,玉骨天成,教她千种平心静气顷刻瓦解土崩。
这是属于她的玉面郎君,情不自禁的,沈云之绕过了屏风,雾气腾腾间,散发着珠玉般光泽的雪肤,光彩夺目,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刚从浴桶的起身的卫安怀听到脚步声,循声侧身一瞥,只见沈云之立在屏风旁,他双眼倏地睁大,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心如擂鼓般激烈跳动起来,人顿时不知所措,衣架尚在三尺开外,未能多加思考,他快速沉回水中,溅了一地水花,环顾四周,服侍的小河早就不见了踪影。
“何必躲避,宝贝,我又不是外人。”沈云之莞尔一笑,缓缓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