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畏惧又令人忍不住臣服。

见到沈云之的状态这般闲适,郑仁的心沉了沉。

果然,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肝胆俱裂。

“卫安怀到底许了你什么,让你这样为朝廷卖命?”

沈云之的语气漫不经心,好似并不在意郑仁的答案如何,她已对一切了如指掌,来提审他不过是为了欣赏他那因计谋失败而绝望的神情。

郑仁受过训练,他控制住了自己,大义凛然地说:“什么卫安怀,老夫不知道,老夫只知道你这乱臣贼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夫死不足惜。”

说罢还想啐沈云之一口,被花芙手快地扇了一巴掌。

打了一巴掌,花芙仍气不过,从墙上拿下鞭子要给这个家伙好看。

听完郑仁的话,沈云之笑了,轻蔑而嘲弄。

虽然郑仁在尽力克制自己,但沈云之五感灵敏,在问出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郑仁肌肉小幅度的颤抖,心跳加快,眼睛细微睁大。

沈云之已经得到了他真正的答案。

郑仁听见了沈云之的笑声,他知道什么都完了,颓然地低下头。

“好了,花芙,我们该走了,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沈云之直接离开了刑室,花芙最后阴沉沉地瞪了郑仁一眼,郑仁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他负了卫公子所托。

沈云之猜测得到验证,她的心情没有多少愤怒,哪怕卫安怀给她设了一个几乎无解的危局。

她心中更多的是惊喜,好似自己捧着个无暇的美玉,日日欣赏把玩,可以说对它全身了如指掌,却突然发现它还有隐藏的一面,哪怕这一面差点让自己头破血流,也照旧让她欲罢不能。

沈云之怀着这微妙的心思玩弄着掌心里的青玉佩,花芙追上来问如何处置郑仁。

“扔到矿山上干活,别让人死了就成。”既是他的人,她留郑仁一命又何妨。

夜色渐深,沈云之处理完公文后,并没有回房去睡,玲珑坚持要守着她,被她打发回去了。

沈云之静静看着对面墙上在桃林中长身玉立,眉目清俊,笑容温和的青衣公子,不知餍足。

这幅画是她当年在桃林中惊鸿一瞥后,回府后立即画下来的,五年了,沈云之不知抚摸过这个画卷多少次。

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接你。

沈云之眼中的占有之欲越来越浓。

小歪在她的识海中被吓到了,冒了出来。

“你不是不愿动他吗?”小歪疑惑地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他阻碍到我的任务了,我岂能放过他。”沈云之用目光细细描摹着画卷上卫安怀的轮廓。

“你按捺不住欲望了,看来他做的这件事把你刺激得不轻。”小歪平铺直叙。

沈云之没有被揭穿的窘迫:“是又如何。”

既然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那就直面它。

孔望京和丛帧解除了嫌疑后,北越重回正轨。

如今北越蓄势待发,沈云之在这时恰好得到了一个消息,稍加运作一番,或许她占领悬关后不用背负天下骂名了。

卫安怀最近很不好过,心神一直不宁,好似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察觉不到蛛丝马迹,只好吩咐手下收集各方情报,特别是关于北越的。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北越还没有消息传来,卫安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无论郑仁成败与否,他都会庇护好他儿子一家。

最近他对姚素芸出手了,但没有成功,幸好他及时掩盖了线索,这才没有使自己暴露在五皇子眼中,虽然五皇子对他杀意满满,但前头还有一个安王挡着,五皇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