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堂出门后就过来正院等待初微,看?她?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好。
“祖母还是不应么?”
“嗯,我?方才说得也够明白了,祖母依然不接这?茬儿。”初微携着琳琅进屋,“其实回来途中我?一直在想,我?们可能?都走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
“我?们都觉得祖母是自家长辈,待我?们小辈也素来宽厚,所?以想要请她?出面否了这?门婚事。可她?到底也是凡人,不是圣人,也会有?私心。大姐姐她?们的婚事都是一早定下的,你的婚事是她?维系夫家和娘家关系当中最重要的一张牌,所?以只要陈珲没闹出太大的动静,老夫人就不会同意退婚的事。”
“我?记得你说过,陈珲自命不凡,尤其在这?桩婚事上有?着超然的优越感,这?是他的缺点,也是弱点。”初微笑?了笑?,“人性的弱点都是可以利用的。”
“利用?”陆琳琅有?些不懂。
“我?们可以想法?子,让他主动提退婚,哪怕只是想要拿捏你说的气话,我?们都能?师出有?名。”
初微前世一直在公司公关部任职,最知?道怎么不留话柄的把意思表达准确。
“琳琅,你应该也有?些日子没给陈珲去信了,今日就写一封送去吧。”初微铺开宣纸,将饱蘸浓墨的细管羊毫交到她?的手中,“我?说着,你来写便是。”
一起跑路 “我这大概还是有些紧张。”……
“我这大概还是有些紧张。”陆琳琅苦笑, “这会儿下笔写?字,手都是抖的。”
“要不然就先打个草稿。”初微建议道,“待会儿再?誊抄一遍, 看起来会更规整些, 也显得重视。”
陆琳琅点头说好。
初微又问道:“陈珲他这些日子?没给你写?过信吧?”
“没有的。”陆琳琅道。
“好,那你就先这么写?, 正月二十五日, 久不通函, 问表兄安。”
初微看陆琳琅提笔写?完之后,又接着缓缓念道:“祖母云舅母近来为婚事多有操劳, 余知舅母辛苦,多有感念,亦盼舅母诸事顺意,身体康健。”
“然去岁见?表兄房中有娇娥服侍在侧,袅娜娉婷,绰约多姿, 如珠玉有辉,琳琅不及。每思及此, 心中有愧。”
陆琳琅似有不服,边低头写?字边小声道:“其?实那姑娘生得也不算太美, 只是一双眼睛极是勾人。”
“没事。”初微道, “这几句不是给陈珲看的,是给祖母看的。”
“给祖母看的?”陆琳琅不解。
“我寻思着既然咱们家?里不能根据你的意思拒了这门?婚事,那陈家?自然也不能根据他的要求退了这门?亲事,婚嫁之事本就是两家?之间的事,若是闹到了那一步,长辈们定然都是要掺和进来的, 依着陈大夫人的性子?,保不准遣人会拿了书信来咱们家?中对峙。”
初微看着陆琳琅了然的神情,知道她?也认可自己这一分析:“所以这封信最后很可能会作为证物落到祖母手中,让她?知道那件婢女的事情,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再?想想,陈珲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写?出?来控诉的,一并跟我说说。”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了不止一回。”陆琳琅道,“他这人总是这样,一时不如意就不理我,当着家?中夫人和老夫人也不知收敛,闹得我在家?中几个丫头面前也好大没脸,最后总要我去哄了才肯罢休。”
这不就是妥妥儿冷暴力吗?初微皱眉。